久居深海,看不到你在哪裏散著光。
冰火神殿內,黑炎與紅色的火焰交織,蔓延,撕咬,最後隻剩下幽深的黑炎冷冷地跳動著,亡語的眼睛裏,起初是期盼,隨後又變成驚異,而現在隻有呆滯和絕望,雖然他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是等這試探性的戲份結束之後,亡語就明白,他根本不是這個神秘女子的對手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走,亡語心裏完全沒了譜。
祭台之下,是五族族人,站在最前麵的全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除了釋靈族幽藍之外,其他四族族長都在場。不知道是因為自知不是非月的對手,還是故作高冷,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隻是靜靜地站著,看著,好像這是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這位朋友,恕我冒昧。我是瀚海族滄染,在我的印象裏,我與閣下應該是素不相識,我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跟你有什麼樣的恩怨,不管究竟是什麼樣的因由,我還希望你能說出來。”
說話的這個年輕男子,是瀚海族的族長,滄染。
滄染雖然向來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卻是一個正直的人,也是一個寬容的人,對於瀚海族的人來說,或許寬容是他們的天性吧,但是也並非所有的瀚海人都會寬容,就拿滄染來說,若逾越了他的底線,那麼休想在他那裏尋覓寬容,也許,越是正直的人,越有原則,若壞了這個原則,則後果不堪設想。
非月懸浮在空中,身體被黑色的火焰籠罩著,看不到她的表情。他瞥了一眼說話的人,是一位白發藍眼的男子,穿了一身黑色的鱗甲,他目光澄澈,卻寫滿了真誠與堅定。不知為何,非月心裏竟然微微一動,身上的黑炎也淡了幾分,但是這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後這黑炎竟然更盛了,非月沉默著一語不發,整個神殿內寂靜萬分,隻能聽見輕緩不一的呼吸聲。
“滄染?”
也許非月是在考慮什麼事情,當她輕輕地嘀咕出了這個名字,所有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正是在下。”
而滄染卻麵不改色,用真誠的眼光期待著非月的回答。
“滄月是你什麼人?”
而非月的回答卻讓滄染出乎預料,因為滄月正是滄染的父親。
“你認識家父?”
滄染的父親滄月而早在千年之前就過世了,而眼前這個女子竟然認得他,這可以說明這女子至少有千年以上的修為,並非幾百年的小嘍囉,然而,滄染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自己的父親呢。
“原來,死了啊。”
沉默片刻之後,非月自言自語地說了這麼一句,她覺得隻有自己聽見了,可是,神殿內的每一個人都聽見了,而滄染由此判斷,這位女子跟自己的父親,肯定有發生過什麼,那麼,是不是可以借著父親的威名,停息了這場無謂的爭鬥呢?然而事實並非所想。
“既然你是滄月之後,那麼我就更留不得你了,你隻有死路一條。”
這會一出,就連沉穩的滄染也有幾分慌了,他開始回想,到底自己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