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琪麵若黑紙,四肢僵硬,猶如死人一般沉沉的躺在床上,對外麵所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此時,風爵大酒店的門口已經豎起兩道黃色警戒線,線內站著六名手扛警棒的巴黎警務人員專門在此盯崗放哨。
門口外麵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群,各家媒體記者爭先恐後競相上前取景爭做獨家報道,並強烈呼籲該酒店管理人員站出來,給所有在此入住的賓客及受害人家屬一個合理解說。
幾分鍾過後,裏麵的醫護工作人員抬出三組擔架,上麵各蒙著一塊白布。
為了排除人為作案,負責這項案子的警務人員調來搜捕令,查看了該家酒店所有入住登記賓客的資料以及身份背景,很快就確定了死者的身份,死的這三個人中,一個是買賣商人,一個是大學教授,再一個是國外留學生,正好兩男一女。
秦凱軒不敢相信的走到一塊白布前,卻始終沒有勇氣上去掀開它。
得知消息快速趕過來的一對婦孺,一一掀開白布,再認領了其中一具屍首以後,悲痛欲絕的蹲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警戒線外走出一位黃發藍眼睛的法國中年男子,上前扶起了他們。很快,那名男子被見人識廣的記者認出是該酒店的重要負責人之一。
“請問您對貴酒店賓館一夜之間死傷三條人命,持哪種看法?”
“請問貴酒店的衛生管理是否存在紕漏,以至於毒蟲入侵?”
“聽說被害的三個人中,有一位是貴酒店的大堂經理,請問是這樣嗎?”
中年男子並沒有回答記者們的問題,反而是在不斷的安慰受害者家屬。最後,他在貼身保安的護送下,徑直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幾名辦案警員跟前,跟他們不斷交頭接耳起來。
本次的突發事故,不但令法國警方摸不著頭腦,更是令酒店的高層管理人員頭疼不已。自該酒店十八世紀末選址,到建立,一直正常運轉至今。雖然中間經曆坎坷無數,但那都是小風見大浪。它之所以能長期屹立於香榭愛麗舍田園大街而不倒,這背後,要全部歸功於古老而神秘的卡佩斯丁家族。所以說,這裏是麥克的地盤。
手機那頭還是相同的音節,秦凱軒一臉陰鬱,越加的心煩意亂。
在這樣等下去,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酒店才能夠解封。不管了,所幸把手機塞進西服口袋,然後彎腰,鑽進了警戒帶。
“嘿,這裏是禁地,不能擅闖!退回去,快退回去!”
秦凱軒才不聽那套,照鑽不誤。
“Back—!Goback—!Shirt!”
站在警戒線內站崗放哨的那幾位爺也不是吃素的主,此時見有人不聽勸告硬闖進來,紛紛亮出警棒,要是對麵那人再執迷不悟,不聽警戒,硬是往裏麵闖的話,他們就隻能動手了。
秦凱軒直腰掏出身上的證件,直直丟向對麵那個朝他揮舞著警棒而來的警務人員頭上,待對方蒙頭接過一看,又立刻將證件遞到了上司手中。
不用說,麥克給的東西就是好使。秦凱軒一看得道放行,便主動上前跟那位長官用法語攀談起來,算是對裏麵發生的事有了大概了解,但這並不證明,那個臭丫頭長時間不接電話,就是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秦凱軒心裏為自己的姍姍來遲,做著最後的爭辯。
另一位接到消息趕來的家屬,淚如泉湧地撲向其餘兩組搭著白布的擔架,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哀嚎起來,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看得人那叫一個於心不忍。
剛才和秦凱軒攀談的那位長官,揮手叫來酒店的重要負責人和兩名警員,打算讓他們陪同秦凱軒進酒店視察工作。
秦凱軒當然委婉拒絕了長官的好意,然後快得像陣風一樣,消失在了酒店大門口。在場之人,除了那位酒店的重要負責人,均無一人看清他是如何跑進電梯裏的。
秦凱軒站在走廊裏使勁敲門,裏麵沒有任何回應。雖然隻隔著一層木板,但他可以肯定,裏麵的人絕對沒有出去。
順風耳和千裏眼的本事,他不是沒有,但他認為那樣忒不光彩,說白了,與偷窺無異。
怎麼辦?女人的房間他又不好直接硬闖。幹脆又掏出手機,按鍵重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