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
秦老爺子感知到任思琪身體外泄的仇家氣息越來越濃,於是緊繃著的神情,不敢有一絲懈怠。
秦書海注意到父親的表情變化,抱起昏迷中的外甥女,送往三樓書房的安全地帶。然後折回,擋在父親跟前,嚴陣以待。
“海兒,你速速退後!”
多年的逃亡生活,一直令身經百戰的秦老爺子,不敢有絲毫大意。隻要一遇到危險,必定挺身而出將子女牢牢護在身後,所以才養成了他今後護犢情深的毛病。
秦書海毅然決然走到老父身前,對他的嚴厲命令充耳不聞。
秦老爺子望著兒子剛毅的輪廓背影,眼底露出一抹複雜神色,所幸不再堅持己見。但願這次的敵人,有他想當中那麼好對付。
任思琪躺在沙發上的身體動了動,緊接著張開了雙瞳。右眼流動著的詭異綠光,絢麗繚繞,左眼放大的紫色瞳孔,波紋動蕩,黑如深淵。猛然間,裏麵蕩出一抹劍光,兩眼遂又恢複了正常的黑色。
“不要—”
“快讓開啊——”
緊急時刻來臨,大廳中響起兩位女子尖銳的尖叫聲。
鋒利的劍尖無比快,準,狠,一路帶著哨響,直指秦書海身後之人的眉心處。
半空之中的任思琪分身不敢再看,於是嚇得緊忙閉上了雙眼。
“找死!”
秦老爺子一把推開長子,連忙揮動衣袖,隻見一條透明的紫色藤鞭脫袖而出,飛揚上空,瞬間纏上“仇人”的胳膊,將其甩向遠處。
坐在沙發上驚呆的任思琪,頓感頭暈眼花,身體立刻出現莫名的劇烈疼痛感。
眨眼間,隻見任思琪的分身被一條紫鞭捆綁著,被來回在空中拋來拋去,一會兒被甩到了牆上,一會兒又被摔向了地麵。
最不能忍受的是,她裸露在胳膊肘外麵的關節白骨,紅肉碎沫,森然可見。
如此殘忍血腥的景象,令任思琪真身的雙腿感到發軟,如果她此刻不是坐在沙發上,恐怕早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任思琪意識到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緊站出來,澄清所有誤會,好阻止這一鬧劇加慘劇的繼續進行。因為事前答應過碧波仙子,絕不會把她和紫荊的存在跟行蹤透漏給任何人,所以有關他們的具體情況,她一個字都不能提。
要怎麼說,才能更容易讓那個老匹夫相信呢?
“秦爺爺,饒命啊—”
任思琪跑上前死死抱住自己的分身,愣是將她給揉回了體內,然後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臉上一副悔不當初的表情。
“秦爺爺,我之前誤飲了雪山靈兔之血,致使體內靈力暴漲躥行,再加上我法力低微實在難以駕馭。剛才多有冒犯,還望秦爺爺對我這個初出毛蘆的小輩,多多諒解才是。”
任思琪跪著抬頭,邊誠懇道明邊左手輕輕拍著胸口,用以緩解她那過度緊張的心情。
這一拍胸口不要緊,關鍵是她發現項鏈不見了!糟糕,莫不是剛才打鬥的時候,弄丟了?
剛才還誠懇致歉並渴望得到寬恕之人,下一秒卻六神無主的半趴在地上,低著頭貓著腰,展開了地毯式地搜尋工作。
“麻煩讓讓,借過一下……”
隻見擋著任思琪道的兩人和一輪椅,十分聽話的往邊上挪了挪,靠了靠。
無論是沙發死角,還是牆根旮旯,都已被任思琪摸索翻遍,就差拿把鐵鍬掘地三尺了,結果可想而知。
任思琪一臉頹廢的蹲坐在地,後背倚靠著牆壁,絕望的眼神中滿是痛楚和失落。
那條項鏈,是秦凱軒留給她的唯一一件,也是最後一件具有回憶性價值的東西,是今後支撐她追尋夢想和勇敢活下去得動力,是她得精神支柱,是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