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任思琪並不知道,萬年前有過前車之鑒的紫荊早已吃一塹長一智,沒那麼隨便被佳釀美食給糊弄了。
紫荊望著任思琪的瘋狂舉動,心中嘖嘖痛惜:可惜了!可惜了!甚至開始不停抱怨起任思琪做人忒不聰明,讓它幹什麼不好,偏偏慫恿蠱惑它交出那顆禦靈珠,明擺著是想救外麵的那個糟老頭子。雖說主人把珠子交由它保管,但它也不能自作主張助紂為虐,萬一此事給仙子知曉了,這吃不了兜著走的後果它可是十分清楚的。
眼看著任思琪從筐子裏舉起最後一條醬肘子,扛著就朝岸邊走去,紫荊的嘴咂巴了又咂巴。
“等等,小妮子,要不我們在商量商量?”
“想得美!”
任思琪頭也不回,掄起肘子朝潭裏照丟不誤。
隻聽砰砰兩聲放心,那絕不是肘子落水打水漂的響聲,而是人落水醬肘子掉地的聲音。
紫荊震驚的拍拍雙爪,沒想到它這招隔空打牛,已練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才不管落水之人的死活,一把抓過那隻被成功挽救下來的醬肘子,美滋滋地大啃起來。
“咳咳……”
一直陪親老爺子在後花園曬太陽的任思琪,冷不丁劇烈咳嗽起來。
“小姑娘你沒事吧?”
“我……咳咳,沒事,沒事,嗬嗬,晚輩修行尚淺,耐受不住寒冰床散發的純正寒氣,這才導致了寒氣入肺。嗬嗬,現在已經沒事了。”
任思琪望著秦老爺子明顯一副不信任的目光,尷尬笑笑低下頭去。
隻見內天地的碧波潭中,任思琪分身一浮出水麵,就神形狼狽的狂吐著潭水,剛才差點沒被水給嗆過去。然後憤怒的望向岸上正吃得滿嘴流油的家夥,暗中掐指默念引雷火訣,此仇不報非君子。
當紫荊吃的正忘我的時候,天空突降一道響雷,哢嚓擊在了它的雙爪上,隻聽得它嗷一嗓子,便迅速丟掉烤焦的美食,跳進湖中給爪子滅火去了。
“血……好多的血……哥,你怎麼了?啊—”
任思琪大汗淋漓的坐起身,眼中驚恐萬分,待看到周圍一成不變得陳設後,頭腦立刻清醒過來。
原來是一場惡夢啊。
但這回的惡夢場景,不同於上次,它的情景太過詭異,讓人整個身心充滿了惶恐與不安。
撤下被汗水浸濕的枕巾,重新躺回床上,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浮想聯翩,回憶起整個夢境。
當她打開自家的房門,卻看到滿身是血的任天陽趴在地板上,眼神裏充滿駭人恐懼,正試圖掙紮著爬出任氏夫婦的臥室。
任思琪嚇壞了,不知任天陽遭遇了什麼,連忙哭著喊著並要過去扶他,這時,門後突然伸出兩雙蒼白扭曲的枯手,晦暗的幹燥血漬已遮掩了金戒指的本來曙光,它們一大一小,分別扣緊任天陽的腳踝,生生將他給拽了回去。
任思琪被驚醒後一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所幸起身打開亮窗。
無邊的夜風,格外涼爽,很快吹幹了身上的汗水,同樣也帶走了她所有的煩惱跟不安。
夜已過半,整條香榭愛麗舍田園街道沉睡在無比和諧靜謐的夜色中。
咚—咚—,咚—咚—誰啊,這麼討厭,不知道本小姐最近睡眠欠佳嘛,三更半夜的敲什麼門啊!
任思琪穿上睡衣,情緒異常煩躁的打開房門,卻迎上兩位帥男意味深長的目光,和一張霹靂大嗓門少女氣急敗壞的臉。
“哼—”
羅拉將手機重重甩向任思琪。
任思琪一把接過,恰巧整部手機屏刷地一下子亮了,一張羅拉被綁架的照片,清晰躍然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