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螳螂夫人進洞後,看到裏麵暖枕花香,洞深處角落裏蹲著一個衣衫淩亂,哭哭啼啼的嫵媚風情女子,旁邊還半跪著一個綠衫破爛,胳膊流血的女子,貌似正在細語寬慰同伴,臉色當場就變了,俯頭狂吼一聲,驚飛了山林裏不少樹梢棲息的鳥類。
就這樣,蔫了吧唧無話可說的螳老師,愣是被怒不可遏的夫人揪著耳朵拖走了,同樣,任思琪和胡梅爾也被地底鑽出來的一小隊螳螂護衛,給請了去。
任思琪和胡梅爾被關進同一間竹閣裏,窗門都上了鎖。
任思琪隻覺一陣頭目暈眩,雙腿無力,便一屁股坐在了竹凳上,臀下涼嗖嗖彈性良好的竹凳,立刻發出一種吱扭吱扭的清響晃動。要不是任思琪此刻狀態有異,她早就精神的一屁股站起來了,坐在如此溜薄的竹片上,真擔心會一屁股坐塌了不可。
胡梅爾聽到異響,氣呼呼的由窗前走了過來,卻看到任思琪挺著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坐在那裏,心裏不由軟了幾分,但是要不是她存心拖延時間,她們也不會被那個母夜叉逮到關在這裏,想逃都逃不出去。
“你……沒事吧?”
“還好啦。”
任思琪扭頭望了一眼昔日那個總和自己作對過不去的人,勉強露出一絲微笑。
“騙人!你流了太多血,如果不及時包紮傷口,血還會一直流下去,直到你死的那一刻。我就不明白了,上次我也把你傷的不輕,可你的傷很快就痊愈了,怎麼這次反倒不行了呢?”
任思琪失聲笑笑,對上胡梅爾那雙先天會勾引男人的狐狸眼睛。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是因為有禦靈珠……”
吱噶—上了鎖的竹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任思琪和胡梅爾不禁回頭朝門口看去,隻見風韻不減的螳螂夫人,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整齊疊放著兩套女子服裝,跟在後麵的兩丫鬟,裝飾簡單,竹葉束發,竹品為飾,人手一盤,有藥有甜點,一應俱全。
一襲紫袍加身的美婦,走進來把東西放在桌上,然後示意兩個丫鬟放下東西走人,並親自走過去把門關好。
“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你們是在說禦靈珠?你們……知道禦靈珠的下落?”
“不知道!”
“在她身上!”
任思琪和胡梅爾相視一眼,異口不同聲道。
任思琪扭頭不悅的白了一眼胡梅爾,然後又看向坐到自己對麵的婦人。
“確切的說,禦靈珠以前是在我身上,可現在不在了。”
“什麼?”
紫袍婦人詫異的咂了一下嘴,然後低頭陷入了沉思。難道外界的傳言是真的,禦靈珠真的現世了?怪不得老頭說這個丫頭入學半年不到,滿身靈力修為突飛猛進,當時她還不信,愣是把他給狠狠修理了一頓。現在看來,這丫頭不但得到了秦家背後的精心指點,想必還是利用了那顆珠子的功效。
任思琪望著紫袍婦人的神情,不以為然,是人都想得到禦靈珠,更何況是她一介小小的螳螂夫人呢?
“東西我就給你們放這了,今晚你們就先暫住在我這裏,待會我命女仆給你們送兩床棉被,山裏的氣候晝幹夜濕,不同於你們貴胄狐府和豪門秦家……”
胡梅爾一聽,當時就火了,這明擺著就是想非法拘禁她們啊,所以當時就想直接跟螳螂夫人理論,奈何被任思琪給攔下了。
“如果你們之中有誰執意要走,我螳螂夫人絕對不攔著。可我不敢保證,在這月黑風高,空曠寂靜的荒山野嶺,會不會再次出現像我夫君那樣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哈……”
“有本事先管好自己的男人再說!”
任思琪敢說,如果她此時不死死拽住胡梅爾,以她狐族大小姐的牛氣傲慢個性,還真有可能衝上去和螳螂夫人打起來。
任思琪望著自動關上的竹門,便一把放開情緒激動的胡梅爾,隻覺眼前一黑,腳下虛無,身體便失去了知覺。
“喂—”
就在任思琪身處竹閣的隔壁房間,紫粉紗帳前,紫袍婦人正在寬衣解帶準備上床休息,絲毫不理會地上跪著那一男子的懇求目光。
“禦靈珠的事,你也隻知道了?”
柔美身材的婦人換好紗衣,屈膝臥於榻上,後背正對下麵的男子,嘴中冷不丁冒出一句令他略感吃驚的話語。
“我也是這兩天才聽聞外麵的傳言,是真是假,還尚未得到確定。”
中年男子趁回話的空當,稍微抬起發麻的膝蓋,挪動了一下位置。
“未得到確定?難道你一直未懷疑過禦靈珠藏在那個黃毛丫頭身上?”
婦人接下來的問話,簡直就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隻見螳螂精跪在那裏,臉上才一開始布滿了疑雲,後又豁然開朗,嘴裏直呼怪不得,怪不得。
婦人翻了個身,透過半透明的紫粉紗帳,直直的望向跪在地上的男子,同時看到他也在癡癡的望著自己,於是就又背轉過身去,沒有在往下問。因為她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多說無意,依然轉移不了他目含情欲的注意力。甭管怎麼說,主人留下來的東西,選擇這個時候麵世,一定有她超乎自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