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琪聽到侍女的回答,和見她此時的反應,不難想象裏麵是一幅什麼樣的旖旎畫麵,於是低頭抿嘴偷笑,並心說這西方人就是思想開放,訂婚當天都不忘帶纏綿恩愛的。
傑瑞很是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左手拉起胡梅爾正欲下樓。
可羅拉就不一樣了,上來後,沒見到想要見得人,死活不肯下樓,並一再聲稱,等歐蒂娜換好衣服她在進去也不遲。結果搞的任思琪,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這還好,關鍵是傑瑞的臉色,早已由原先的不耐煩,轉變成了滿臉的厭惡,見過死皮賴臉的,就是沒見過比這更死皮賴臉的。
任思琪見傑瑞正欲開口說什麼,於是搶在他的前麵,先開口了。
“傑瑞,我們能否私下裏談談?”
任思琪說完,也不管傑瑞心裏是怎麼想的,隻管站出走到一邊,並看著傑瑞目露深情、戀戀不舍的放開胡梅爾的手,然後又把嘴巴靠近胡梅爾的耳朵,低聲笑語說了幾句什麼,就轉身朝她這邊走來。
“任小姐,請問你單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傑瑞此時一臉欣賞的望著任思琪,因為他剛才已經聽到了麥克的千裏傳音,知道她為地下城堡貢獻了一顆聚魂丹,要知道他們吸血家族,生來不入六道五行,死後不被陰槽地府所收,即便是身體死了,魂魄也隻會被封在體內永久而不得超生,但凡有了聚魂丹,他們的魂魄便會脫離身體,自由自在遊蕩於天地之間,直到找到新的宿主,達到真正意義上的起死回生。
“傑瑞……”
任思琪剛開口,便看到羅拉一臉困惑的向這邊張望,發現她在看她,於是又羞澀的把臉扭了回去。
傑瑞背對著羅拉,自然不知道後麵的羅拉一直在看他們,他很好奇任思琪要跟他談什麼。
“任小姐?”
“嗯?哦,傑瑞我剛剛確實想跟你說什麼來著,但一轉過頭來,我又給忘了,嗬嗬,不好意思啊。等我想起來,在跟你說吧。”
任思琪一臉賠笑的望著對麵冷若冰霜的麵孔,其實她剛才那樣做,就是為了驗證一下羅拉心裏到底還愛不愛著傑瑞,結果可想而知,那丫頭死心眼的狠,別看這些日子把自己的內心情感掩藏的那麼好,到頭來還不是要空歡喜一場。學什麼不好,偏偏學外麵人腳踏兩隻船,看著鍋裏的,還占著碗裏的。
“也好。任小姐,我正要感謝你……”
“傑瑞—,要不我們先下去吧!”
身後的胡梅爾微笑走了過來,上前抓起傑瑞的手,撒嬌道,然後轉頭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任思琪,眼神裏帶著一絲別人看不懂的深邃和乞求。
任思琪很快明白了胡梅爾眼神中的含義,她這是怕自己跟傑瑞說出那晚她在山洞被螳老師非禮一事,不過她大可放心,這種破壞人家情侶感情的事,她還做不出來。
任思琪朝胡梅爾坦然一笑,意思在明顯不過。胡梅爾同樣對她報以感激一笑,然後被傑瑞拉著轉身下樓了。
任思琪走到歐蒂娜門前,右手輕輕拍了拍扒人家門縫的羅拉肩膀,示意她們也該下去了。
“思琪,你來聽聽嘛,聽聽嘛。”
呃,不過說實話,這種聽人牆角的事,她還從來沒幹過,關鍵是對裏麵那對來自不同種族的情侶,能相處的這麼融洽,她也很好奇。
門縫裏時不時傳出一位少女純真的說笑聲,和一個男子底氣十足的爽朗笑聲,令任思琪瞬間產生一種錯覺,但是又怎麼可能呢。
“喂—,你們兩個別太過分了!”
傑瑞無比冷漠的聲音傳至樓上,頓時令兩個正扒門縫偷窺別人隱私的兩個家夥,有了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迫於下麵樓梯拐角的壓力,兩人隻能下樓回了東宴席廳。
話說任思琪拉著不死心的羅拉進了東宴席廳,唰唰—,唰唰—,幾乎全廳的人,迅速朝這方湧聚而來,頓時將兩人圍的水泄不通。
“你們這是做什麼?”
羅拉麵露不悅盯著眾人,眼神裏加強了戒備。
任思琪本是第一次出席別人的訂婚典禮,又哪裏見過這種場麵,還以為這些人想對她們不利,立即和羅拉默契背對背,擺陣準備戰鬥。
人群中走出一位左手撚須的鶴發童顏老頭,隻見他身材瘦削,眼神淩厲,身披粗布漢袍白鬥篷,精神熠熠,頗有種仙風道骨的範兒。
“兩位小姑娘,別誤會,別誤會。且容貧道問一句,兩位誰是秦家人?”
還不等任思琪她們回答,任老爺子已經撥開人群,走了進來。
“張真人,你當著老朽的麵,問老朽的兩個孫女是不是我秦家人,我說您老腦筋沒問題吧?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您老那古板愛較真的毛病還沒改呢?”
“你……我……也罷!其實,貧道就是想確認一下,到底是她倆誰送的聚魂丹?好大的手筆!”
鶴發童顏老者被秦老爺子如此一說,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好歹他也是蓬萊仙山堂堂一代創門掌教,竟被昔日故友嘲笑為腦筋有問題,心理不膩歪才怪,可當著在場兩位小朋友的麵,他也不好朝他發飆,能忍也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