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為什麼走到半路,刀娘子截住他們的原因。因為誰也不想帶著疑惑,去一個很高興的重要場合,那樣會影響心情的。
幾人排隊走在人流擁擠的小橋,刀娘子不時轉頭,對她身後的任思琪作出認真講解。
孟章之所以這麼做,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救他的坐騎。
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噴出的那口鮮血,一滴不浪費的澆在了失去真元的黑蛟身上,那是因為孟章不想看到陪伴自己多年的坐騎,有功之臣,千年苦修不易,好不容易蛻身為蛟,一身修為就這麼被你毀於一旦,所以他要用自己的龍血來為它填補真元。你對他的坐騎作出補償安慰後,為什麼孟章的臉色不但能沒有好轉,反而還更難看了,說到這裏,我不禁得說你幾句了,天底下哪有你這麼蠢笨的人啊,真不知道我家主人看中了你哪一點,才會將你定為他的傳人。說你腦子傻吧,可有時候,你卻出奇的聰明,你知不知道你畫龍點睛的傑作,直接把人家孟章的坐騎給點身成龍,升天飛走了。
化龍升天,是孟章為自己族人特意製定的一項法則,連他自己都不能違背,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坐騎完成升級,飛天離去。而且兩龍從此再無主仆情緣,因為在他們龍的國度裏,他們屬同類,是不允許同類族人之間,有被乘與乘坐騎的關係的。
任思琪聽完刀娘子的詳細解說,頗為理解讚成的點了點頭。
“的確,他們已經成為至高無上的龍了,誰還敢騎他們呢,他們不騎別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此言差矣!小姑娘,當今世上,還有一人,不但敢藐視蒼生,而且視天下神獸為百萬坐騎,號令一出,百呼百應,天下萬靈,莫敢不從。”
“紫螳螂夫人,你不會又是想說你家主人蟲皇大人吧,嘁,在我眼裏,原始蟲皇隻是一個傳說,而且是一個不經常被人憶起的傳說。”
話說到此,小橋上的人流漸漸自動梳理成左右兩列,右邊是要過橋去千府道喜的人,左邊是道完喜返回的人群。
任思琪跟在幾人後麵,緊跟著右邊的人流,走到橋中央時,忍不住向橋下望了一眼。
怪不得,若不是這橋下麵有三個靈力球支撐著,這座普通的小橋,早就被龐大的人群壓扁垮塌了。
以此看來,這位千琴公子的實力不同非凡,並且在這花影城中,享有極高的尊崇身份地位,看這群為他道喜祝賀的人群中,非富即貴,還有一大部分是這城中的老百姓,人們邊走邊高談闊論的話題,是他們的城主如何如何的英俊瀟灑,年輕有為,新娘子又是如何如何的漂亮,溫善賢惠,兩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並且還口口聲聲說,這對新人之所以說是天作之合,也不看是誰保得媒,最後眾人來了那麼一句,蟲皇大人終於顯靈啦。
任思琪聽完幾個老婦的聊天內容,驚得身子一晃,險些從橋上栽下去,若不是被後麵談天說地的大嬸緊緊拉住,真不知道她這麼掉下去,會不會被橋下那三口泛著滾滾清冷靈力的泉眼球,來個屍骨無存。到時候,即便前麵這幾個人想起她來,回頭在找她,恐怕也沒處找去。
“義父、義母,你們能來,孩兒真是太高興啦——”
這時,被幾個門丁簇擁著,站在千府門口,胸前係著喜慶大紅花的年輕男子,一臉激動,飛快跑了過來,停在紫螳螂夫婦三尺遠的距離,雙手提起裙擺,雙膝跪地。
“傻孩子,都要成家了,還這麼孩子氣,也不會說話。我跟你義父,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的婚禮,我們又豈會缺席?!”
刀娘子目中泛淚,走過去,將地上的新郎裝扮的年輕男子扶起,盡管嘴裏全是責備嗔怪之詞,但眼神裏,卻是溢滿無限的慈祥跟寵溺。
任思琪跟紫螳螂他們來到了一處豪門府邸,府門外人流不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幾人場麵寒暄一番,便在府裏管家的引領下,穿過長長的庭院,來到了喜堂正廳。
由於拜堂時間未到,賓客們都集聚在喜堂隔壁的大殿暢聊,不時有端茶倒酒的家丁穿梭於此。任思琪借口不喜熱鬧,想出去透透氣,於是暫別紫螳螂他們,悄悄來到了人跡稀有的喜堂門口,望著裏麵布置一新的喜紅裝扮,倍感新奇。這就是古代人成親拜堂的地方嗎?今日有幸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比外麵那些穿著筆挺西裝白色婚紗的婚禮,可顯得喜慶熱鬧多了。
喜堂內,大紅的喜字懸掛在室中央,所有的一切都是喜慶的紅色。
鞭炮聲落,樂聲響起,賓客開始熙熙攘攘的進入喜堂,紫螳螂七人也從喜堂隔壁的大殿走出,會合任思琪,一起進入了喜堂,剛才還顯得空蕩蕩的大廳,就這樣一下子被人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