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思琪這個苦力,揮汗如雨,肩背上背著一遝漂亮花環,緊跟前麵二人的快速步伐,走到一個山澗流水的地方,稍作休息之時,才發現他們走錯了方向。
去新生招待客廳的路在身後,而不是在身前方。照他們這麼一路走下去,隻會距離去新生招待客廳的路,越來越遠。
再往前行,就等於是進了後山深山地界了。那裏地勢複雜荒涼,完全就是不毛之地,平常沒什麼人願意去那裏修煉。即便是古葉三他們那等不喜塵世喧囂的老前輩,也不可能會去那種完全與世隔絕的荒山野嶺棲身修行。
這個雲樓是怎麼帶路的嗎?難道他不知道往院中心的路怎麼走嗎?還把她往深山領!一路走來,至此發現,他們純粹就是大錯特錯!回去,趕緊回去。這次別用走的了,幹脆直接用飛的吧,因為她這兩條腿仿佛綁了鉛塊,已經累的走不動道了。
“如果本尊沒有記錯的話,這一路上,可都是你在帶路,本尊隻是聽命照做。”
“我......”
任思琪食指指著自己鼻尖,一句話被噎得啞口無言。
沒錯,她是想到古葉三他們的棲身之處找他們商量事情,可她沒讓他往後山深山裏走啊。還是說,某人一進後山就不認得回去的路,反誣陷是她帶錯了路?拜托,不認得路就說不認得路嘛,幹嘛不懂裝懂,害得他們饒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子。
雲樓自然能看出任思琪心裏在想什麼,沒錯,他們走的路是錯了,可是他們要找的人,卻沒錯。
“走過這座山澗,前麵山腳下,你就可以找到他們了。”
任思琪聞言,滿麵狐疑地望著雲樓,心說你怎麼知道的。
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憑老魔雲樓的本事,古葉三幾人的具體行蹤又怎會隱瞞的了他呢,完全可以根據幾人的氣息,來斷定他們身處的方位嘛。所以說,她問了也是白問。
那照這麼說,不是她牽著雲樓的鼻子走,而是雲樓在牽著她的鼻子走。哎,說起來真倒黴,要怪就怪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竟被老奸巨猾的某人給耍啦,害得她一直以為他們是在朝學院中心進發,結果累的,兩條腿都快走折了。
身在石室內,圍著石桌棋盤的六名男子,因為古葉三的一招不慎就厚著老臉悔棋之舉,相互之間,爭的麵紅耳赤。
既然有爭論,那就說明有黨派。
沒錯,孟章四人自成兩個幫派。玄冥跟淩光自是站在古葉三這邊,並一直在為古葉三開脫,說古葉三很有可能是因為一時分心,走了神,從而落錯了棋,情有可原。
孟章和監兵自然力挺紫螳螂,尤其是對古葉三這種半路悔棋的做法,很是感到不齒。以前有個變態,就夠讓他們感覺可恥的了。現在又多出來一個敗類,簡直就不屑與他為伍啊。
古葉三見兩撥人為此爭論不休,互相拃翅抻胳膊,就跟鬥雞似的,不想因為此等小事破壞幾人那麼多年的感情,於是站出來拉開四人,並鄭重其事,對紫螳螂好言解釋了起來。
“螳螂將軍呐,見諒。剛才的確是老朽兩眼皮子在亂跳,看錯了棋格,落錯了棋子,真不是故意要悔棋的。”
古葉三這麼一說,紫螳螂還不幹了呢。悔棋就悔棋吧,找什麼借口!哦,你突然預感不時會有大事發生,並且福禍未知,就眼皮子亂跳,我們怎麼就沒有預感有事發生,不兩眼皮子亂跳呢?依他看,對方分明就是不願賭服輸。
“老古,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男子漢大丈夫,雖說悔棋不該,但你也不能為你的悔棋之過找借口不是?幹脆你就對大家宣布,我們打成平手,就此和棋,開始新的一輪。”
經紫螳螂這麼直言大度一說,孟章和監兵兩人紛紛為其鼓掌叫好不斷,可是將玄冥、監兵兩人氣的不輕。眼看兩撥人馬,又是挽袖子,又是揚胳膊揮拳頭,且一直躍躍欲試。
古葉三自然對紫螳螂的說辭不苟同,說什麼他在為自己的悔棋之過找借口,那純粹就是放屁!是你們自己修為淺薄,技不如人,福禍都難以預知跟他有什麼關係!但古葉三相較於性子急躁的紫螳螂三人,頭腦還算是理智,知道越是這種福禍難以預料的時刻,大家就越不能抬杠,起內訌的道理。所以為了顧全大局,大丈夫忍得一時,認輸一次又何妨?反正初學,大家都還是小打小鬧,根本就不存在經濟損失。
“大家別再爭了,老朽認輸便是。看下一局象棋冠軍,下一局!”
古葉三口服心不服強調說著,對下一輪的下象棋結果,大有一種勢在必贏的氣魄。
紫螳螂三人見古葉三是這個態度,而玄冥和淩光兩人見當事人是如此通情達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所以也沒在煽動勢力為難他們,低頭重新開始布棋。下局誰輸誰贏,片刻自見分曉。眼看將要爆發一場四神獸之間的大規模戰爭危機,很快便得到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