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琪當時聽到那聲音,心裏大感不妙,在如此謹慎周密布局之下,她怎麼把他這個話茬給忘了!
眼看一樁美好姻緣促成在即,全被鼠相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給毀了!
姍姐姐,如果事情成不了,你可不要賴我,要怪,就怪你的鼠相爺爺吧,是他出來搗亂的。
此時,任思琪推卸責任的聲音,在白姍腦海中響起。
時間定格在這一刻,鼠宮大殿中的兩名柔骨懷情少女,眸中帶情,你擁我抱,四目相對。尤其那舉止親密的曖昧姿勢,不由令大殿鼠人渾身血液沸騰起來。
“哎呀,別看了,大家都別看了!鼠王啊,老臣家門不幸,竟教出這等行事出格、喪風敗俗、不知廉恥的孫輩,實在是有辱王恩,愧對家族的各位列祖列宗啊——”
鼠相仰望著台上的聖顏,老淚縱橫,身體被氣得顫顫巍巍,雙膝撲通跪地,痛心無比說著。
“爺爺,我……其實我們……”
白姍被任思琪半摟在懷,扭頭望著傷心垂淚的鼠相,心裏一緊張,連開口解釋都變得斷斷續續。同時,還不忘用眼睛掃著一副小人得誌,卻還要一臉賣乖之色的任思琪,心中羞憤難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啟稟鼠王,這,這不是我們剛抓進地牢的那名女子嘛,她怎麼出來啦?”
鼠宮大殿中,不知是那個該死的鼠兵,開口來了這麼一句,隻見台上的鼠王瞪大的溜圓鼠眼,逐漸開始危眯,黑一色的瞳孔,直直盯著殿廳中的任思琪,目露一絲警惕。
剛才那名鼠兵的話,白姍也聽到了。
白姍回眸,眼神詫異的望著任思琪,臉上顯現出一絲怒意,剛才還被打消任思琪是名副其實采花賊的想法,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任思琪放開白姍,絲毫不理會她的直視,隻管扭頭,仰望著坐在台上正中央的鼠王,臉上顧露無辜,雙膝跪地。
“民女見過鼠王。還懇請鼠王將那些食物中的一小部分還給民女,民女此生,必定感激不盡。”
“大膽——”
年邁的鼠相見跪在自己旁邊,一臉信誓旦旦,口出狂言的任思琪,氣的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你是哪裏來的異類,敢跟我們鼠王公然討要東西!也不看看,這堂堂鼠宮大殿,是你這等異類討價還價的地方嗎?”
鼠相滿臉氣憤,長毛胳膊一揮,鼠爪子顫抖的指著任思琪,口沫橫飛道。
他好歹也是鼠國兩朝宰相,活了上億年的老臉,如今全他媽被這個不孝孫女給丟光了!今後他這張老臉,在朝中還往哪擱!
別說他這個忤逆的孫輩,三番五次偷偷下界,是為了私會那個雌種異類?那可真是恬不知恥,心理變態!丟人,丟人呐!
任思琪扭頭,見鼠相幡然自知的神情,心裏好不高興。本以為這個老家夥會壞事,哪成想他老糊塗,竟給她順水推舟。嘿嘿,那接下來,就別怪她乘風破浪了。
“鼠相爺爺,小思考慮到您年紀一大把,記性不好,就不怕麻煩,在提醒您一遍好了。您剛才不是問我是從哪來的嘛,當然是被貴國的鼠兵,在貴國鼠王的精明領導之下,用石頭給從天上打下來的,而且我一落地,連人帶隨身攜帶的食物,一並被貴國扣下。”
任思琪對鼠相說完,回過頭,仰望著高高在上的鼠王。
剛才還理直氣壯的態度,在覺察到對方臉上細微的變化之時,強硬的態度立刻軟下來,轉為一種讓鼠難解的可憐委婉,低聲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