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星月!做人不能忒過分了!你羈押了我的夫人不說,還想扣押我的兒子,不就是想讓我妻離子散,你好獨享霸王餐嘛!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不知道。不怕告訴你,除非老子死了,否則你想都別想!”
金蛹精一臉憤怒鄙夷地指著某人,心裏卻鬱悶極了。
他是真想不出自己有哪點好,能令一個以寡婦之名自居多年,可實際上卻從沒嫁過人的冰清玉潔女子,這麼癡心對他。盡管他是一個有老婆孩子的男人,更甚是一個上了年紀的成熟老男人。她到底想圖個啥子嗎?
其實,也得虧金蛹精當著千秋閣這麼多人的麵,尤其是任思琪,說了這番誓死不娶千秋閣女老板邱星月之堅決的話,否則,他真不知道後麵會不會被人打成終身殘疾。
“我……”
金蛹精剛才那一番發自肺腑之言,並沒有令邱星月內心產生一絲一毫的退縮,反而令她越挫越勇,驚慌失措之下,極力想要開口為自己辨白。
“你們不要互相爭執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難道,你們就沒發現這中間,有什麼蹊蹺之處嗎?”
任思琪一臉煩躁地走到中間,來回掃視著二人。
任思琪在他們臉上,除了看到一張外表成熟穩重,並且忠於愛妻的誓死不從之色,和一張哪怕是得不到終身幸福,也要心甘情願玩了命倒貼的固執倔強模樣以外,她什麼都沒看到。
拜托,你們要玩癡男怨女這套呢,麻煩你們先搞清楚狀況好不好?
搞得癡男不像癡男,倒像個怨男;怨女不像怨女,活像個癡女!也就是你們兩個,把人世間最浪漫美好的男女情愛,給完全顛覆了還不自知!
再說了,這裏有很多人哎,你們這麼一個極力拒絕,一個死命靠近,你們不怕丟人,我都替你們丟人!
任思琪心裏的怨言毫無保留,全然寫在臉上,可以說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場上一些活在現實中的局外人,對任思琪內心的大膽獨到見解頗為讚成,紛紛對她豎起了大拇指。搞得任思琪當場小臉一紅,還為自己剛才的唐突麵色,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臭丫頭,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不用你來插手!”
邱星月聽話聽音,不難猜到任思琪接下來要說什麼。但是,為了不使心愛的人聽到那番看似荒唐實際上卻是真理之言論,身心不感到恐懼跟彷徨,她還是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出言阻止任思琪把話說出去。
“沒事!小姑娘有何疑問你盡管說就是,不要受這個瘋婆子言行所擺布!”
金蛹精的咄咄逼人,頓時讓任思琪尷尬不已。
“你……以後不許叫我瘋婆子!否則,這輩子你都別想見到你的婆娘!”
情感糾葛糾纏了百年,邱星月對金蛹精的脾氣秉性,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對方完全就屬於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那種。
剛剛意識到任思琪要壞事,此時正巴不得他離開這裏。但大家也看了,對方那股子強驢勁又上來了,顯然是不肯撤身離去,為了阻止事態往不好的一麵發展,邱星月隻好使出了最後一招殺手鐧。
顯然,這招對金蛹精不起作用。
“哼,老子婆娘以前縱有千般萬般不是,那也是老子千年的發妻,是跟老子共度餘生之人,你休想將她從我心目中抹去!說起來,她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副嗜賭如命的狼狽樣子,還不是你當初言語蠱惑她來這裏賭錢的!說白了,你這個坑禍,自然難逃其咎!”
金蛹精眼神凶狠淩厲地瞪著邱星月,恨不得將她的心肝肺挖出來,看到底什麼顏色!丫的,這瘋婆子也太狠了吧,怎麼說他從前好歹救過她一命,他們夫婦也沒少照顧她那麼長時間,她在怎麼任性胡鬧下去,也不能忘恩負義吧。
邱星月聽對方一番言論,自是黯然神傷,心中叫屈。而她能對在場常人述說的,也隻有任思琪這個總喜歡摻和事情的人了。
又是幾個曆史過往的畫麵,帶著些許世事的滄桑,清晰無疑傳遞到了任思琪腦海,向她訴說著眼前這位癡情女子身處蒼茫的深海浮沉,猶如一株深受內心感情影響動蕩的浮萍,一路走來,有多麼的艱險和不容易。
要說邱星月當初之所以這麼做,那完全是因為有一次她去後山金礦執行任務時,不幸被後山法力高深、貪財好色的野豬王劫獲所傷,野豬王正要對邱星月行不軌之時,恰好在後山采藥的金蛹精聞到呼救聲趕來。兩人聯合拚死之下,終於將野豬王給打跑。正是鬆一口氣之時,邱星月重傷之下體力透支,昏死過去。是金蛹精好心將她背回家中,在與妻子的精心照料之下,方才傷好痊愈。
邱星月沒有驚動金蛹精一家人,離開金蛹精家中之時,無意看到院中晾曬草藥的架子旁,掛著一串舍利子,人當場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