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炎見周圍的人緩緩對著自己靠近,他的身體逐漸地緊繃了起來,他不是十年前那個蠢蛋洛炎,他現在能看懂局勢。
雖然他不怕眼前的一群人,但是,隻要自己出手了,那麼朝廷會給自己安上一個叛國的罪名,到那時,自己就跟夜風的下場一樣了。
“仙子,助我一臂之力,抓住他!”那位將軍對著青鸞大喊了起來。
青鸞臉色變了變,在他身後的一位大漢要出手,但是卻被獅皇給製止了下來,他冷聲道:“要抓人自己抓,我妖族不是你們朝廷的手下,我們幫助你抓住玉角夜豹,也隻是看在三賢王的麵子上。”
將軍臉色一沉,倒也不敢多說什麼,他轉頭對著天陽宗的弟子說道:“抓人啊,還看什麼!”
“他跑了!”
就在天陽宗弟子剛剛出手的時候,洛炎動了,跑的極快,身後有藍色的光束推動著他。
洛炎沒有往其它的地方跑,而是往山上跑。
見狀,將軍的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製止了要上山的人,山上地形險峻,如果進去的話,人群便會散開,到那時,洛炎就有機會逐個擊破了。
將軍不甘心,但他沒有任何辦法,他對著獅皇沉聲說道:“妖族今天所舉,我會沒有任何隱瞞跟聖上去說。”
“哼!”獅皇冷哼一聲,說道:“齊純將軍,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
齊純沒有說話,轉頭對著天陽宗的弟子說道:“我派出幾個人把邪獸送到京城,你現在聯係你們的宗門,務必要把那個人抓到。”
青玄點點頭,說道:“張將軍放心,隻要宗門長輩到,沒有任何人可以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逃跑。”
齊純抬頭望了一眼山脈,如今天色漆黑,夜色降臨,山脈就宛如長著血口的饕鬄凶獸,令人不寒而栗。
齊純轉頭對著齊純說道:“給你一天時間,務必要把邪獸送到京城!”
“是!”
……
洛炎坐在一塊石頭上,從山上望著逐漸遠去的軍隊,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今天過後,洛炎這個名字在所有人眼中代表著什麼,會不會跟玉角夜豹一樣,被人們稱為邪魔之類。
“哎!”
洛炎長歎一聲,這個世界的人心之亂,他完全都無法適應的了。
他也沒有想到,妖族的人會這麼容易把自己放棄,不管怎麼說,自己也在他們妖族待了十年之久,雖然沒有妖族血脈,但也算半個妖族的人了,他們居然就這麼放棄自己了。
“還是萬妖穀適合自己啊!”洛炎抬頭望著星辰,喃喃道。
“不是萬妖穀適合你,而是你適合萬妖穀!”一道冰冷的聲音響徹了起來。
洛炎轉頭望去,見獅皇獨自而來,他的目光冰冷,之前洛炎一招打敗他的事情,並不能讓他安心放下。
洛炎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過來,不由地錯愕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
獅皇走到洛炎身邊,冷冷地注視著洛炎,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
洛炎一笑,洛炎怎會不知道他討厭自己,畢竟,自己可以一招把他給打敗了。
獅皇仿佛知道洛炎在想什麼,他輕哼一聲,說道:“你小看我獅皇了,我雖然被你打敗,但並不會因此而怨恨你。在我們妖族當中,實力至上,遵守的是叢林法則,實力越強大,我很就會越尊敬。所以,玉角夜豹殺掉千足蜈蚣,我們雖然惱怒,但沒有痛恨它,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那你為什麼討厭我?”洛炎不解的問道。
獅皇坐在了洛炎麵前,說道:“我討厭你這副聖人姿態,我討厭你這善良的嘴臉,我討厭你為了天下大義把自己的兄弟都能送出去,我討厭你憐憫天下,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
洛炎長大了嘴巴,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看懂妖族,這個獅皇的邏輯怎麼那麼奇怪?
獅皇把目光直視洛炎的眼睛,說道:“你記住,你不是聖人,你沒有必要為了別人而活,你要活的灑脫,活的自然,這樣,你才符合你修士的身份。像你這樣,為了還天下蒼生一個公道,你親自把兄弟送到地府的邊緣,有誰會記得你的恩情?有誰會把你今天善良之舉流傳千古?”
“你給我記住一句從太古時期流傳的一句話。”
“什麼話?”
“聖人不仁以芸芸眾生為謅狗!”
說到這裏,獅皇輕輕拍了一下洛炎的膝蓋,繼續道:“洛炎,我雖然討厭你,但你的性格,的確是修煉當中的一股清流,看到你,我就想起書籍裏太古時期的修士!”
洛炎渾身僵住,眼神空洞,口中不斷重複著獅皇的話,“聖人不仁以芸芸眾生為謅狗……”
“為什麼?”
洛炎眼神麻木地望著獅皇,輕聲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天道,嗬!”獅皇嗤笑一聲,對天道充滿了嘲諷,他看了眼洛炎,說道:“如果今天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會與天下為敵,保住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