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樹上的鳥鳴聲伴隨著牆外小販的叫賣聲一同傳入洛炎的耳內,但這並不會妨礙到他的動作。
隻見洛炎正在酒館後院的空地上舞著劍,這劍招套路雖是火雲劍的套路,但隻得套路沒有配套功法心法,是練不成火雲劍的,故而洛炎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後院舞劍。
一套下來,惹得一旁圍觀的人群紛紛叫好。洛炎舞這劍,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極了,但其中有蘊含殺機,令人後背汗毛直立,這圍觀的人群又大多是行走江湖的好漢,自是懂得劍招的巧妙之處,故而較好之人並不少,甚至有人擼起袖子想要和洛炎切磋一番。
“不好意思,本酒館店小,沒有演武台給諸位切磋,若是有意,在下認得一演武場老板,定叫他為各位打折扣。”酒館老板突然出現,攔住了想要上前找洛炎切磋之人,又拉著洛炎走進酒館的前屋,找了個桌子坐下道,“我說少俠,您這傷恢複了有七天了吧,該好的差不多了吧,我怕這有人鬧起來拆了咱的店麵!您知道咱也是小本生意...”
“這幾日有勞老板和幾位小哥了!”不待老板說完,洛炎對著老板和其他幾個酒館裏做事的人道,“在下的傷確實是好得差不多了,再在酒館住上一晚,明日在下就要出發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了。”
一聽洛炎的話語,酒館內的眾人暗暗鬆了口氣:終於不用擔心酒館被拆了。
用過早膳,洛炎回到自己房間盤腿坐下,閉目修煉起南明離火訣。
事實上幾日前洛炎獲得的十六枚養心丸不過三日就被洛炎用完了,但經脈的修複卻並不完全。洛炎也想過再去找個藥房買些,但看著自己包裹裏僅存的二十多兩銀子和幾百個銅錢,雖然洛炎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情報有多值錢,但肯定不止這大概三十兩銀子,所以明顯洛炎是買不了養心丸了。
於是洛炎隻得硬著頭皮,將意識沉到丹田,引出一點點星光,使其繞著經脈做起了周天。結果出乎洛炎的意料,盡管劇痛依然,但洛炎完全能夠忍受這般劇痛並集中精神,勉力引導星光運轉周天,修複的效果也不差,就是劇痛卻是切切實實的。
好在隨著經脈的修複,痛感也在不斷的變小,最終洛炎總算是感受不到痛感了。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忍痛修複經脈的緣故,洛炎覺得到自己感知的範圍和精準度都得到了長足的提升,洛炎猜測這大概是自己在痛苦中鍛煉了精神的緣故。
兩天前洛炎經脈修複得七七八八了,他決意要回複火雲劍和功法的修煉,三光神水決和三光術的修煉也得提上日程,之前和黑袍怪人那一戰讓洛炎明白了底牌越多越好的道理,所以三光術這個底牌自然得練起來。於是就出現了他在酒館後院練劍,結果引起眾人叫好,甚至有人要找他切磋切磋的場麵。
剛開始恢複修煉,洛炎感受到了明顯的阻塞感,他一年多前在酈城胡鬧那次也有類似的感受。那是暫停修煉之後再重新修煉時的必然反應,不過這次隻是暫停了七八日,故而憑著這三天的修煉洛炎就找回了感覺。
翌日。
“喲,客官,今早您要練劍嗎?”店小二聽到木質樓梯咯吱作響,還未抬頭就知道來人是洛炎,酒館客人本就不多,會起那麼早的也就他一個了。
“嗯,還請麻煩小哥為我準備些許幹糧,在下練完劍便出發了。”洛炎慢慢走下樓梯,又掀開簾子去往酒館後院。
“好嘞!”店小二的聲音從洛炎身後傳來。
一望無垠的草原上,一團又一團白色在碧綠上移動著,那是牧民們在驅趕他們的羊群,為遠方趕來的人們讓開道路。
一條長長的黑線浮現於碧綠之上,那是商隊,他們會為草原上的牧民們帶來所需要的東西或是來自遠方的新奇玩意兒,也會帶走牧民們多餘的不需要的東西。
我們不需要的東西大概也會成為遠方人們眼中的新奇玩意兒吧,有些大膽的牧民如是想。
一名皮膚黝黑的年輕人也是這商隊中的一員,但很奇怪,他既不與牧民們交談以換取東西,也不在手裏拿著個本子寫寫畫畫。他隻是騎在自己的馬兒,繞著商隊來回奔跑,或是有時與商隊裏的某個人並行,交談幾句牧民們雖然好奇,但也不管,或者是懶得管他,隻關注自己有沒有換足所需要的東西。
然而異變突起,原本一片祥和的景象,被遠處奔騰起的煙塵所打亂,那是馬匪,馬匪來了!
牧民們紛紛轉身,想要找到自家的馬兒,回到自己家裏安頓好妻兒,再拿起弓箭迎擊馬匪。牧民從不會讓客人感到失禮,也從不會讓敵人感到軟弱可欺。
可商隊的人們卻安頓住紛紛轉身將要離去的牧民,他們的眼光都投向了同一個人——那位騎著馬兒自由奔跑,有著黝黑皮膚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