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洛炎看到那坐在蒲團上的女人眼裏放著光,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期待。
但是...“抱歉,我自是不認識門主的,畢竟以前都沒見過,但這嘴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它突然就蹦出來這麼個詞來。”洛炎用一隻手摸著後腦勺,一邊傻笑著,一邊說道,“話說門主你真的叫青鸞嗎?那可真是緣分啊。”
“啊,不認識啊,那還真是緣分呢。”雙眼中的光亮退去,青鸞又變回以前那冷冷清清的樣子。
洛炎也在青鸞對麵的蒲團上坐下,可在坐下後洛炎卻發現,自己心中問題何止千百個,但現在卻一個也問不出來,或者說,不知該從何問起。於是洛炎的嘴張開,卻又合上,但合上後動了動,它又張開了。
“施主,”最後還是青鸞率先張嘴說道,“你可曾感覺到過,分不清何為夢境,何為現實,你可曾問過自己,你是誰?”
這一番問題倒是問住了洛炎,也算是問道了點上。那千百個問題最後歸結在一起,不就是這麼一個問題嗎?我是誰?洛炎陷入了沉思。
“我,”洛炎張開嘴來,先吐出一個字,但又馬上閉緊,稍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我是洛炎,我想,現在你麵前這個我大概不是我。但我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
“嗯,朋友,我想我能幫你解決一些問題。”待洛炎快速問完這一係列問題之後,青鸞才慢悠悠地說道:“比如說,現在我麵前這個你是真的嗎?眼前這個世界與夢境之間又有什麼聯係?但是很可惜的是,我想,你最關心的問題,‘你是誰’,我並不能幫你解決,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什麼!快告訴我,告訴我夢境,告訴我現實,都告訴我吧,求你了,門主...”洛炎猛地站起身來,朝青鸞大聲問道。原本尚還清淨的心靈在得知可以了解到部分真相之後,猛然躁動起來。
“稍安勿躁。”青鸞打斷了洛炎的話語,又一揮手讓洛炎踉蹌了一下,最後又屁股朝下直直往坐了下去,不過在距離地麵還有一段距離時,一道無形的力量將洛炎托起,原本坐落於一旁的蒲團來到洛炎正下方,待蒲團對準之後,那股力量才消失不見,讓洛炎一屁股穩穩當當地坐在了蒲團上。
說起來很多的動作,但其實就發生在一瞬間。洛炎一看青鸞這手段,心裏暗暗明白了青鸞實力恐怕遠在自己之上,也便安安靜靜地坐著,雙眼看向青鸞,等待青鸞繼續講下去。
青鸞一看洛炎也老實下來了,便繼續用她那冷冷清清的聲音說道:
“此間為現實,夢境,也是現實。”洛炎適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過青鸞也好像是早就料到洛炎回露出這副神情,並沒有停頓,而是繼續道:
“你我非是此間人。洛炎,你可有做過奇怪的夢,夢裏的人雖然穿著有如古代服飾,但是飛天遁地,控火生冰,無所不能,全然不比現代要差,甚至現世之人要做到這些還得憑借各式工具,夢裏那些人全憑自己。”
聽到青鸞說的這些,洛炎不由得直點頭,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種遇到了老鄉的感覺。
“在那個夢裏你也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親戚朋友,我雖然不知道你在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人,但我想,我之前說的那些你應該也都擁有,也都可以做到。而我們,就來自那個世界。”
聽完青鸞的宣講,洛炎也從一開始類似“他鄉見故知”的興奮中緩過神來,細細思考了一番後,提出了自己走進這個房間後的第一個問題。
“青門主,剛剛你說的夢境我確實存在,並且從出生伴隨我到現在,裏麵的內容我每次夢醒後都能記住。不過夢境出現的頻率隨著我的長大逐漸降低,有時候還會覺得,嗯,我好像遺忘了什麼,但可能是因為遺忘的緣故吧,我想不起我忘了什麼。請問青門主能為我解答這個問題嗎?”
“洛炎,不要再稱呼我為青門主了,既然我們都是因為不知名原因從原來的世界來到這個世界的‘老朽’,就別叫我門主了吧,稱呼我的名字即可。”青鸞並沒有立馬回答洛炎的問題,而是先糾正了洛炎的稱呼,洛炎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激動與興奮,大概她也是因為找到了‘老鄉’才如此激動興奮的吧。
“夢的頻率以及對夢境內容的遺忘,這基本是每一位‘老鄉’都會問出的問題。”洛炎聽見青鸞繼續說道,“事實上,正是因為對曾經那個世界的關心,才會讓我們對於曾經那個世界的任何事物都如此關心,乃至於一點點的遺忘都會令我們心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