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後我就開始收拾東西,渾身上下因為沒洗澡的緣故,衣服都臭了,渾身上下的酸味兒,頭發上到處都是草棒子,癢的難受,蚊子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多,渾身上下的傷疤已經結了痂了,但還是隱隱有些疼痛。
幹糧已經不多了,還不知道有多遠才能到家,也不知道家裏的情況到底怎樣了,那些人還會不會再敢來?我心裏也沒底。
我真是日了狗了,說不出來到底該怎麼辦,這世道人心啊,好煩好亂,擔心是沒有用的,事情來了就得想辦法解決,不管這一路上有多少困難艱辛,我都一定要趕回去,就算是死,也一定要趕回去。
就算是死也要跟家人死在一起。等到小東西吃飽喝足了,我們就出發。白天,在路上走太過招搖,萬一,有著他們的眼線,我很有可能會暴露目標,再一次被他們追著不放,要知道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他們,我可不想在被他們發現,追著滿山遍野的跑,那感覺可真的不好。
所以隻好趁著夜色摸黑前行,雖然危險多了一點,但好過被別人追著跑了,強的多吧。
我知道就算此時此刻我回去撐著你,也會有有很多他們的眼線,但是這一點我並不擔心,那村子裏我太熟悉了,我摸著眼睛就能找到哪是哪,村裏的一草一木,我都了然於胸,都能背下來了,從哪裏進村不會被人發現,從哪裏出來?不會被人發現,東家有幾口人,幾隻雞,幾棵樹,幾塊磚,我都一清二楚。
在這個意思上來說,我還是很占優勢啊,畢竟我才是土生土長的王家屯人。他們那些人無非是拿了錢,不幹人事兒,頂多也就是,吊兒郎當的應付差事罷了,媳婦給你真心真意的全心貫注的感受,大晚上的不睡覺啊,他還真的,能在那瞪兩眼珠子跟炮彈似的,一直盯著嗎?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啊。
我的脾氣秉性也許別人不了解,但我自己卻了解的很,俗話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從來我都是不怕死,不怕苦,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我要做的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管需要耗費這麼大的代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如果此時此刻我認慫了,那就意味著放棄了父親和楊婆婆的,生命安危,我做不到。
從小到大他們對我百般嗬護,親情對我來說意味著很多東西。小時候,我沒有朋友,沒有母親的陪伴,沒有感受到母愛的感覺,很多孩子都嘲笑我說我是撿來的,我不願意跟他們做朋友,當然我也打的,他們不願意跟我做朋友,見到我都躲得遠遠的,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孩子。
我不允許別人欺負我,也不允許別人言語上欺負我的家人。我從來都是打的過,就打,打不過我就跑,然後千方百計的,折磨你,你休息,我不休息,你睡覺我不睡覺,我就不信,打不服你。
如果兩個狹路相逢的人,一定要打架的話,一定要成為第一個動手的人,被動隻會挨打。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必須保持冷靜,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能夠讓我冷靜下來。謹慎的分析形勢。
距離,王家屯的路,越走越近了。再往前走走,翻過那個小村莊,就到了王家屯了。也不知道現在家裏的情況怎樣了,難道說父親和楊婆婆都被他們軟禁起來了嗎?他們是不是也很擔心我?父親是不是還喝那麼多酒?要知道我已經離開家四五天了,我可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過這麼長時間。
我想楊婆婆和父親一定找我都快找瘋了吧,到家難免一頓毒打,但是無論怎樣,那是我的家,是我的根,我得回去。我不能讓他們獨自麵對危險,從那些人來的方向我大概可以猜得到,那些人已經去過王家屯了,肯定也已經見過了父親和楊婆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