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駱冰羌硬撐著站立起來,注視著那個傲然佇立金尾虎上的白色身影,心中震驚莫名。
這是一個書卷氣十足的清秀男子,五官娟秀俊逸,做著的白色長袍上隨風飄搖,邊上繡著幾道燙金雲紋,滾滾如雲,細瞧間氣象萬千,靜謐中又顯出一派大度的作風。也不知道此人使了什麼邪法,金尾虎竟如小貓一樣乖巧,任由他站在背上,始終無動於衷。
“我麼?”那人將手中紙扇抖開,露出一副龍飛鳳舞的極品好字:“文士,繆丹青!”
餘者聞言,不禁動容。
繆丹青何許人也?
聖華大陸有無數散修勢力,這些勢力雖然多為資質平庸之輩,窮盡一生無法列入魂界門牆。但也有極少數是那種天資聰穎的不世天才,不需要門派點撥,便能自行悟道魂法奧妙,修行一日千裏。
這些人雖是少數,但仍然存在。繆丹青就是這麼一位。“妙手書生”本為一介草民,十年寒窗苦讀,卻偏偏懷才不遇。偶得一部魂法,以為是一部普通武功秘籍,作為閑暇時的樂趣修煉。一練之下,竟然如江河般滔滔不絕,成就妙法無窮的聖人實力,著實令人詫異。
可此人偏偏心懷社稷,常年保持書生裝扮,期待有天得遇明君,傾心相投,成就宏圖霸業。
於是,這位相貌秀氣的妙手書生,也就成為民間廣為知曉的聖人之一。
“原來是你!”駱冰羌這才了然,怪不得速度快到肉眼難辨,原來是聖人修為!
他心中震動,繆丹青何嚐不是?他向來喜歡遊曆大陸,博覽群川,增長見聞。無論到哪兒,隻要將身份透露,旁人無不是驚恐、懼怕、崇敬之類的情緒。可是偏偏眼前這個男人,竟是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並無其他!
他剛要開口再說,去感覺腦後生風,不禁莞爾:“這麼大人了,還想玩偷襲?”當下掉轉過頭,衝著狂奔而來的管羽搖起紙扇。
管羽見他不躲不避,反而輕飄飄地搖起紙扇,不禁心中存疑,暗生警惕。
倏爾,四周勁風頓起,一股沛然之力夾帶颶風之力,將他卷了出去。
管羽早有防備,趕緊使了個千斤墜的功法,在狂風之中穩住身型,卻不料胸口閃過一道青光,似是被什麼尖銳物什刺破皮膚,滲透身體,胸前血如泉湧。
他長期鍛煉肉體強度,表皮堅如銅皮鐵骨。已近自殘的修煉課程,即使蕭玉也有些看不過去,出言相阻多次,管羽卻充耳不聞。此際加上怒火異變的威力,更是刀槍不入,防禦完備。
此際,被那風力輕易透入,讓他不禁生出幾絲無力感。更是對這種無力的挫敗,惱火異常。
“吼!”聲若洪鍾,管羽錚亮雙眼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赤紅色的恐怖獸瞳。他的胸口在啾啾冒血,可很快愈合起來。
“咦?好強悍的自愈能力!”繆丹青千年不變的平靜臉龐,頭一次露出驚訝的神色:“看來這封雪城著實有趣。主公派遣我來,還真是合了我的胃口呢。”
他自言自語,將管羽和駱冰羌拋在一邊,多少有些目中無人的驕狂。
管、駱二人身前都是重重敵軍,按理說想要上前十分困難。但沒想到那些士兵見他們的主將和這兩員敵將杠上,竟似有意讓著兩人,連同繆丹青的身周,都讓出一片偌大的空間。
駱冰羌深吸口氣,知道這場惡戰難免。幸好封雪城也有聖級高手,他們早已習慣聖人對於凡人的無形威壓,更明白聖人和六魄魂皇的差距,大多是在魂境上麵。隻要用延綿不絕的攻潮,攪得他難以分神兼顧就好!
正當此時,駱冰羌已如離弦之箭,衝向繆丹青去了。
笨蛋,怎麼一點都沒章法?!駱冰羌暗提魂力,也隻能配合管羽砍殺。
繆丹青巍然不動,待得兩人靠近,又是搖晃紙扇。一陣青光閃爍而過,兩人再度倒飛出去。這一次的風力,顯然比方才更加強烈,縱使兩人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法安頓身體,紛紛轟砸進自家陣營當中,嘔血一陣,無力再戰。
封雪城的士兵見到這場景,心中發寒,剛剛燃起的鬥誌啥刹那間煙消雲散。而敵方則恰恰相反,見原本驍勇的兩員猛將此際被己方將領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士氣大震,殺聲震天地狂湧上前。
南門之內,封雪城已初現潰敗之象。
恰在此時,一道道金霞湧動,如同涓涓細流,洗滌封雪城大軍的身體。原本那些暗生退意的民兵,脖子逐漸變得粗·紅,呼吸濃重,噴著滾燙的濁氣,悍不畏死地前仆後繼地奔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