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微微靜了一下,我聽到一陣喧鬧,是一一和王辰那邊,他們好像發生了爭吵。媽的,王辰這家夥不懂得體諒別人的心情嗎?
我剛想推門下去,楓哥卻一把拉住了我:“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別插手,隻要做到我們的承諾就行了”。
我看了楓哥一眼,有點不解,但想想這話也對,雖然不怎麼符合他的性格,但還是停下了手。王辰一會兒就回來了,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用過的注射器,我看的清楚。一一那邊也安靜了許多。
由於是冬天,沙漠中並不熱,至少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但特別幹,晚上凜冽的寒風加上白天火紅的太陽,無一不在加劇著我們體內水分的蒸發。我們沒時間消耗,也沒有足夠的水分可以供我們進行這樣一場豪賭。但王辰和楓哥卻死活不肯在白天行車,堅持要在晚上走,至於理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雖然我對王辰不感冒,但我信楓哥,無條件。
王辰說一一的身體不適,不能持續的開車,得由他和楓哥輪流來開,楓哥答應了,而一一看起來情況也確實不好,有時很表現的激動,有時卻昏昏欲睡。這晚,輪到了我和楓哥在同一輛車上。
第三晚,王辰和我同一輛車,我還是懶得和他搭話。他看起來好像有點焦急,不過我也沒有管他,依舊自顧自躺在後麵,我這人最恨別人騙我,這是我的一塊逆鱗,沒有理由的話碰不得。一個急刹車,驟停的車輪帶起了很多的沙塵,像雨點一樣拍在了後麵的玻璃上。他停下了車,楓哥跟著也停了下來,王辰下車走到了楓哥旁邊,探進頭和楓哥交談了幾句,便又回來再次發動了車,但這次開始慢慢地走,不再是一路疾馳。
一小時後,直到車載導航顯示的一個小點,和我們的坐標重合,他再次停下了車。
王辰下了車,楓哥也下來了,王辰拍著車窗叫著熟睡中的一一,卻怎麼也叫不醒,她甚至都沒有一點的反應。王辰上車給熟練地拿出一隻藥劑,又拿出注射器給一一注射了一針後,很快一一就醒了,睜開了眼,略有惺忪,但好像一點都不迷惘。她努力的爬了起來,抬頭向王辰問到:“到了”?
王辰點點頭,指了指車上的導航坐標。一一回應似的點了點頭,從衣兜裏拿出了一支煙,還沒有放到嘴角,卻被王辰一把奪了去。一一下車望著無邊的瀚海開始痛哭,這個地方我們什麼都看不到,但王辰堅信就是此地。
幾分鍾後,一一慢慢停止了哭泣,對於這個情況,我有點吃驚,她哭的時候都是哭暈為止,至少我看到的幾次都是如此。但這次,沒想到卻這麼快,也許,她是到了目的地,打開了心中的結吧。
終於鬆了口氣,我還是很怕一一的哭的。一一向著王辰開的那輛車走去,楓哥緊跟在她身後。我好像看到一一嘴角掛著一絲略帶邪魅的笑,也許是今晚看不到月亮,隻有車燈的照亮,光線不好的緣故吧。
一一向著車走去,不緊不慢,步伐的長度出奇的一致,好像古代的祭司在舉行一種神秘的儀式,而楓哥幾乎是緊貼在她的身上。
就在她快到車前的一刹那,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一一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把刀,狠狠地向著自己的胸口刺去,楓哥眼疾手快,好像一直都在防備著這種事的發生。快速的拿手擋了一下,手放在一一的胸口,我們耳中充斥的是楓哥痛苦的叫聲,車上的沙子仿佛都隨著這一聲慘叫窸窸窣窣的落下了不少。一一的胸前一片鮮紅,不知是否傷著了自己,但她很快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