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眾位親友都很拚,蘇祁現在的臉色微紅。至於小諾……還是醉了,走路都是問題,不過仍然在強撐著來到我們的麵前。我感到一陣的頭疼。
“祝福新人啦”!
“祝福蘇祁姐,白頭偕老啊!”
……
我們這一個坐席的人紛紛起身,端起麵前的酒杯,向這對鴛鴦致意。小諾看到了我,勉強的一笑,緊接著,她看到了楓哥,以及楓哥麵前小鳥依人的一一。
“楓哥……”
“小諾,好久不見。”
“哼,你真行。你就是因為她才遲到的吧?難道遲到了連一聲抱歉都沒有嗎?你可真特麼絕情啊!”
“小諾,你誤會了,我遲到不是……”
小諾小諾極其不忿的甩下這句話,沒有理楓哥,紅著雙眼,搖搖晃晃的離我們而去,徑直向著大廳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很敏感啊”。一一看著小諾的背影,對著我,又像是對楓哥這樣說道。
我向著蘇祁說了一句抱歉,就轉身去追小諾,楓哥猶豫了一下,一飲而盡杯中的酒,也隨我而來。
“你不應該來的,她現在就這脾氣,不太好。”
“至少別讓下次見麵時,別那麼尷尬,她隻是醉了。”
在樓梯的轉角處,我拉住了小諾,她不住地掙紮。
“放開我,成慕,我警告你,你放開我。”
“你醉了,你至少聽楓哥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我不聽,他這個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小諾掙脫我,向著樓梯走去,但身子站也站不穩,走路看起來更是危險。楓哥追上去,扶住了她。
“滾,解釋什麼。她送你的手串都不戴了,現在覺得廉價,看不起了,是吧?難道就連僅剩的一點值得回憶的東西,也要無情的抹去嗎?”
楓哥今天確實沒有戴手串,但不僅僅是蘇祁送的沒戴,連小諾的那副也沒有戴。小諾想強調的,是哪串?
楓哥擋在台階麵前,怕她失足摔下去,但她絲毫不領情,用力推著楓哥。楓哥緊緊抓住她的胳膊,防止她一不小心從台階上摔下去。
“啪”
一聲脆響,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是我除非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
曾經害羞的暗戀的對象;曾經讓自己自信起來的人;曾經……這一切,無法阻擋小諾失去理智後,甩在楓哥臉上的那一巴掌。
我怔怔的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但隨之而來的,是無限的怒意,我幾步走到她麵前,朝著她的臉,掄起了右手。小諾不知因什麼而懵了一下,但緊接著,她的眸子冷冷掃了我一眼,我的手停在半空,不住地顫抖。我……實在下不了手。那,是我的女朋友,是我今生唯一遇到的那個人,但是她的所作所為……
“啪”
又是一聲脆響,小諾捂著自己的臉,轉過頭,看向我這邊。
我沒有打她,是我麵前的這個人動的手。
“管好你自己的手,發脾氣可以,但不要逮住誰衝誰就來,現在的她,不是你可以打的。盡管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曾經的事,但我希望,你自重一點,他怎麼做,絲毫不關你的事。”一一說完,拉起神色複雜的楓哥,向著蘇祁所在的大廳而去。
留下我和小諾,滿腔的怒意,充斥著我的拳頭,我狠狠的向著地上砸去。幾拳過後,指骨處已滿是鮮血,小諾撲過來,抱住了我,默默地流淚。我坐在地上,鬆開了傷手,任其慢慢的滴血。
……四十分鍾後,我回到了這幾天暫住的酒店。取出小諾的行李,讓酒店給她訂了一張回家的機票。看著她睡去時緊閉的雙眸,絲毫沒有無理與蠻橫,我的戾氣在這一刻逐漸的消散。
我沒有再回到婚禮現場,隻是打電話給楓哥,讓他幫我道歉,就說小諾喝多了,我送她回酒店,看著點她,楓哥照做了。
楓哥說完,蘇祁一直說沒事,但我心裏還是滿滿的內疚。自打上高中起,蘇祁就一直對我很好,但這次,實在是……
電話那頭傳來楓哥的聲音:“小諾她沒事吧?”
“沒事,睡著啦,對不起,楓哥,我沒想到她會這樣。”
“沒什麼,她對我有誤解,這次隻是喝醉了而已,那個,一一她……”
“是我我也不高興,她做的沒錯,那時候就應該讓她清醒一下,但我下不去手。好了,大家都沒事就好,我明天送她回家,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一直就這樣帶著酒店,看著睡著的她。沒有要什麼吃的,隻是不停地抽煙。到晚上,我的腦子已經暈的不行了,眼裏也滿是血絲,喉嚨的痛更是仿佛灌了水銀,難以忍受。
我躺倒在床上,感覺整個房頂都在飄。腦海裏已經不再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但此時,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隻有一個感受——惡心,異常的惡心。
我回頭看了一眼小諾,還在睡。睡著時的她,那麼文靜,那麼美。我的腦子,慢慢的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