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在電話中,很直接,但也聽得出很無奈:別拒絕她來,我想見見她。小江應該是看到了楓哥和呂悠然的對話,怕楓哥對她的到來並不歡迎,怕楓哥拒絕她參加這次聚會。
“我不會的,但我也不會特意去邀請她”。這是楓哥給小江的答複。
小江在那邊‘哦’了一聲,說這就夠了。
……
看著幾分鍾前的留言,我知道小諾現在應該是在線的,好幾次點開小諾的界麵,想發過去一句問候,但每次總是手指不自主的停頓在鍵盤上。到最終,我還是沒有去發句什麼。
我不是楓哥,沒有那種理性的決絕,但我也不是小江,不會一味地去癡癡地等待。就這樣吧,不管是因為什麼,分開就是分開,別弄得好像是誰辜負了誰。我關上了QQ。
在那段最難熬的日子過後,我逐漸認識到,其實我和她之間,一直都有著很多的分歧。我不知道當時我們選擇在一起是否正確,但我不會後悔,最起碼那段時光,因為有她而不會顯得蒼白,盡管也是因為她,讓我明白了什麼叫深深地無奈。
到晚上,蘇祁出現了,發來一句恭喜,楓哥禮貌性的回了一句謝謝。蘇祁說自己一定會來,楓哥發了一個歡迎的圖標。我偷瞄了一眼楓哥邊上站著的的一一,她臉色如常,沒有絲毫的改變。
我開始不再每天都來書店這邊,我是一個男人,在怎麼樣,我還是要有自己的事來幹。哪怕看著卑微,哪怕自己都覺得心酸,但我也不能一直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我一邊會時不時的去書店看一下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其實我知道已經不用了。但暗地裏,我還是會在許多地方投放我的簡曆。但不知怎麼搞的,楓哥很快還是發現了我的這一行為,我的計劃就此破產了。楓哥覺得是我太閑,於是通過王辰,給我找到一些適合我做的活,基本都可以在電腦上完成,我拗不過楓哥,隻好先這樣做了。
很快,暑假就放滿了,書店門前開始有了一張張青春洋溢的麵龐。。苦逼的高中生,其實放假時間很短,但剛開學的那幾天,看得出他們臉上滿是真心的笑容。而這笑容的背後,或許隻是因為見到了那個名字止於嘴唇,但腦海中卻留下揮之不去身影的主人;又或是在對麵的奶茶店,細心地為某人挑選著喜歡的飲品。老師們不會懂得學生,他們考慮的是自己的付出與學生的成績是否是正比,但學生的腦袋中,永遠不會隻是裝著成績。
“哎,這兒開了一家店哎!”
“早看到了,旅陌嘛!名字是不錯,但看架勢好像是書店吧?老土,學校旁邊開書店,肯定是那些無良的老師開的,這樣就可以賣我們複習資料,狠敲我們了!千萬不要是我們那猥瑣的數學怪咖啊!要不然這學期我就沒錢請小蕊看電影了!”
楓哥和一一在旁邊站著偷樂,我也忍俊不禁。
“哎,不是吧,我看不像是老師開的。我看裏麵還有小桌子什麼的,會不會是用來請小女生喝酒的,那這樣,裏麵是不是還有包間呢?那這會不會是那些小混混誘騙小女生的地方吧?會不會……”
一一笑不下去了,笑容凍結在了臉上。楓哥咧開的嘴也不知該怎麼合上。
一一衝過去,對著那兩個大腦洞的小男生吼道:“懂不懂情調,這是用來喝咖啡的!奶茶也行,小小年紀想什麼呢?這是我開的店,你看我像小混混嗎?”
兩個小男生悻悻的跑了,但我隱約聽到他們說:“哇,原來不隻是有小混混,還有女色狼呢,太可怕了,要告訴所有兄弟,都不能去啊!”
看著楓哥拉著張牙舞爪的一一,沒有讓她去追那兩個男生。我突然想到她以前的種種行為,覺得她卻實挺像一個女流氓的。於是趁楓哥拉著她,衝她大叫了一聲‘女色狼’,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隻聽到後麵一一的怒吼聲……
一場秋雨,帶走了幾分暑氣。漳水的一切,看起來都多了一些秋日該有的蕭條。本來穿著清涼的男女,也開始不會在漳水漸涼的空氣中,暴露自己青春的身體。屬於夏天獨有的那份讓人厭煩而又懷念的躁動,也開始了逃離,準備在第二年夏天再相聚。
馬上,就到十一了。旅陌裏,這時候已經擺滿了書籍。可能是遵從他倆的愛好,也可能是處於同情學生,竟然沒有肯定會大賣的中學教科書參考書。除此以外,也沒有小兒科的漫畫,看起來,一切都是迎合著高中及以上年齡段的口味。
我不由自主,想到了小諾,再過幾天,她就會和我見麵,但現在,隻能是朋友,我懂得了三年前楓哥的尷尬,因為此時的我,就處在這種特殊的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