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那年,不諳世事原理,卻獨自漂流在外,我遇到了那個太陽般的男孩,如果說當年的我是一塊寒冰,那他,就是唯一能夠讓我融化的人。
我出國求學一年,在異鄉的時光裏,我最多的思念,不是給了家人,而是給了他。難寐的夜裏,我會不自覺的想起他那挺拔的身影,以及,那條聯係著我們的神獸——小狼吉雅。我不會忘記,他救過我一命,還有為我不眠不休而熬紅的眼睛。
後來的事,我花了三年的時間,也沒有弄明白,但是現在,我不會再去管它。他來到我的生命,無聲無息,退出我的人生,卻不能了無痕跡。
我們去了羅布泊,命懸一線的時候,他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我,自己選擇了獨自麵對死亡。為了他,在最艱難的時候,我選擇了活下去,而不是懦弱的選擇死亡。
很多個夜裏,我都會想起他在羅布泊奄奄一息的樣子,僅存的食物和水,他都灌倒了我的嘴裏。而他,卻在我的懷裏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我不記得有多少次,我會在夢中被嚇醒,我一次次的在夢裏與他天人永隔,我隻能在醒來的時候蜷縮在牆角,無助的哭泣。我學會了抽煙,隻是為了排遣那夜裏不知何時會向我襲來的孤寂,我喜歡那種燃燒的煙草刺激呼吸道,瀕臨窒息的感覺,這至少能夠讓我意識到活著的不易。
我喜歡上了流浪,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在絕美的風景中看看夕陽,在異鄉體驗著不同的文明,風土人情。
我逐漸開始走出了失去他的陰影,但後來,我偶然的發現,他好像並沒有離我遠去,時不時的,一些事會很“巧合”的提醒著我,他曾經的存在。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離我而去。這事,我隻是隱約的直覺,但好像王辰知道的很多。我數次問他當日的情形,但他一口咬定,他找到我們的時候,巴朗就已經死在了我的懷中。
沒辦法,我學會了撬鎖,我撬開了王辰的秘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我堅信,巴朗一定還活著。於是,我開始了對於他的找尋。
我開始裝瘋,想引起我爸和王辰的關注,每天活的不人不鬼,隻是希望得到巴朗的真實消息。我歇斯底裏,我甚至在不斷地人格轉換之間,患上了癔症。而這一切,始終沒有讓巴朗再次出現在我的世界裏,而且還傷害了另一個無辜的男孩。我,放棄了,不管你是有什麼苦衷,我隻能做到這樣,即使再進一步,也隻是傷害更多的人。但在這之前,我還是進行了最後一次的找尋。隻是這次的行動,再次牽扯到了那個無辜的人。
我再次踏上了羅布泊的旅程,為了逼迫王辰說出真相,我有了一個計劃。我本打算拿自己的生命來要挾王辰,我是他妹妹,他一直都很寵我,我相信他不會坐視不理的。但在這時,我的身體開始不受自己的控製,我知道,在眼前羅布泊的刺激下,我的癔症又開始發作了,就在我自己手中的刀快要刺向自己的那一刻,一隻手擋住了鋒利的刀鋒——那是淩楓的手,我刺傷了他。
……
他被我爸邀請來治療我,我知道,他們隻是想要我承認巴朗已經死了。但是即使是在催眠狀態下,我還是清楚地知道,巴朗沒有死。由於癔症的原因,我會變得狂暴,但是最終,不知怎麼回事,淩楓吻了我,我在他唇齒間的溫柔中,得到了平靜。盡管他是想以巴朗的名義出現,然後再離開,想借此來“治愈”我的病。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我很肯定,巴朗並沒有死。但我還是接受了他們所謂的真相,我不想再去糾纏巴郎的事,羅布泊之行,本就是我孤注一擲的賭注,我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實施的真相,我不可能會得到想要的結果了,我放棄了,不僅是為了心累的自己,還有眼前這個什麼都不知道,還一心想要救我的可憐人,淩楓。
我本以為這一切會就此慢慢的淡去,但是某一天,成慕告訴我,淩楓出事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帶著王辰到了那家醫院,我靜靜地陪著昏迷不醒的他,就像當初他陪我在喀納斯仰望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