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看,客廳的地板上趴著一個人,呼吸微弱的仿佛察覺不到,而陳家的其他人卻都不在這裏。
兩人具是心中一悸,飛快進屋關上房門,一個去裏屋尋找齊鶴水和陳念,另一個上前查看趴著的人。
郝長正越走進這人,越覺得他的背影熟悉,小心翼翼的將人翻轉過來,果然是一張熟悉的臉——曲景。
郝長正心裏咯噔一下,曲景的身份他當然知曉,十一軍軍長的寶貝兒子,三代單傳,是曲家的獨苗苗,曲英雄對他十分寵愛,也因此縱了他無法無天的性格。
再往下看,曲景從腰部往下具被鮮血染紅,雙腿以十分奇怪的姿勢擺放著,長期在軍隊摸爬滾打的郝長正已然明白,怕是他的兩條腿已經斷了。
至於其他傷,暫時看不出來,此刻人已經陷入昏迷。郝長正不由得心下焦慮,若是曲英雄知道自己兒子傷成這樣,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臥室的門也是虛掩著的,陳圓敲了敲門,沒聽到回應,便推門進去了,屋裏陳念正躺在床上,臉色有些微紅,呼吸卻很平緩,應該是睡著了。
齊鶴水握著她的手,靜靜守在床邊。
“怎麼了?”陳圓忍不住問。
齊鶴水沒有說話,他此刻還在後怕,要是自己不能及時趕來,陳念要受怎樣的欺辱,自己本以為她踏上修途,又有空間在手,怎麼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卻忽略了人心險惡,最是防不勝防。
外麵郝長正正在叫人,將曲景送到醫院救治,不管怎樣,人活著總比死了好。
其實,剛剛齊鶴水的確是動了殺機的,要不是他擔心陳念的情況,為了給陳念煉製解藥,這才拖到了郝長正他們及時趕來,否則曲景隻怕早已小命不保。
對於外麵郝長正的動作他其實聽得很清楚,卻並沒有出去阻止,這次下手齊鶴水根本處於失控狀態,那男人隻怕不死也殘了。
陳念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時不知今夕何夕,剛剛清醒一點,昨天的一幕便瘋狂的湧入腦海……
陳念不由的微微顫抖,甚至不敢偏過頭看一眼身邊的男人,恐懼從她的心底裏蔓延,刹時間將她淹沒。
直到,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醒了?”
陳念幾乎熱淚盈眶,不用抬頭她也知道,是齊鶴水,他回來了。陳念稍一側身,便紮進了一個溫暖的而熟悉的胸膛,眼淚洶湧而出:“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齊鶴水輕輕擁住懷中的珍寶,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艱澀。
陳念埋頭在齊鶴水懷裏,聲音顫抖而哽咽:“是***珍。”
“嗯,沒事了”齊鶴水輕拍打她的背
“她把藥下在奶粉裏,騙我喝,然後……然後……”
“噓,”齊鶴水不住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昨天,曲景他……”
“他被我打跑了”,齊鶴水不等他說完,“昨天我回來了,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