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暗自好笑道:“怪人永遠都是怪人,雖然是在警局中,但他卻不忘自己在江湖中的身份,在任何地方都要掛上他冷麵竹林的代表。”
傅芸可沒有心上人這等好心情,她忐忑不安的叩門,低聲道:“師父,您老在忙麼?”褚副局的聲音從房間傳了出來:“不忙,芸,進來吧,將你的朋友也帶進來。”
傅芸點了點頭,當然推門,然後對鄭飛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鄭飛也不客氣,當先進入,看到臉上略帶病氣的褚副局正在閉目養氣,當即拱手道:“褚副局,晚輩血鷹請了。”
幾個月的養精蓄銳,醫術治療、內功高手相助,褚副局的臉色比昔日好轉了許多,隻不過頭上增加了幾絲白發。
褚副局點了點頭,睜開眼睛,伸手道:“請坐。”示意讓鄭飛坐在旁邊的木凳上麵,神色和緩,威嚴的臉上不帶絲毫怒氣,亦不帶絲毫表情。
冷麵神,他的確是冷麵神,仿若他本就是沒感情之人,無論是誰,都已經不能讓他為感情動容。
傅芸看到自己猜想的情形並沒有發生,心中登時就感到一陣快慰,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意。鄭飛點頭,道:“謝了。”坐在凳子上麵。傅芸也在心上人身旁坐了下來。
房間的氣氛先是一陣寂靜,每個人都在醞釀自己心中的想法。最終由鄭飛開口:“褚局,近來病情如何?”
褚副局道:“還好。”隨即閉上眼睛,做深深吐納狀。
傅芸看到師父半天才說兩個字,登時就急得額頭手掌冒汗。“隻要有機會就有希望,就算是敵人,也有機會化敵為友,何況我們還不是仇人。”鄭飛心中醞釀已久的這個想法回到記憶中,他神色顯得平淡,道:“恭喜。”然後就也不說話了。
傅芸聽到心上人也隻說兩個字,著急得就如鍋中螞蟻,掌心滿是汗珠,暗中不斷向心上人示意,但心上人仿若沒看到一樣,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睛半眯,仿若也要經行吐納工作般。
“哢,這廝同我在一起不是挺能說會道麼?但今天他是怎麼了?難道被師尊嚇住了?吐字如斯艱難,仿若是真金般寶貴。”傅芸心中嘀咕。
“謝謝。”褚副局依然吐出了兩個字,眼睛不睜。鄭飛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放入辦公卓上麵,突然轉移話題:“您未出江湖,這付印組織越加猖狂,昨日本幫就鏟除了一股付印組織的分支。”
褚候德的眼睛倏然睜開,自眸中吐出兩道光芒,聲音卻依舊平淡得出奇:“你所指是高亮所統領的付印分支?”
昨夜將高亮押入警局,高亮吐出了這個令諸警察震驚的消息。
鄭飛點頭道:“不錯。不過其分支的人我並沒有交到警方,而是讓這些成員加入了血鷹會的勢力。”褚副局道:“你是國家古安局高級特工,有這個權利。”
鄭飛含笑,道:“依褚副局推斷,付印組織的最高領袖究竟是何類型人、物?恐怖組織首領?江湖龍頭老大?抑或……”
褚副局十指相扣,道:“都有可能。但你沒有將另外一種可能說出來——國家高層級人、物,江湖有你、有血鷹會,付印組織就沒有力量太過的漫延,但若付印組織是國家級最高領袖,你我二人都無法可為。”
情況無形中有所轉變,言談之間兩人無形中變得投機。聞言之下,鄭飛神色一凜,道:“若付印組織高層是國家級最高領袖,難道褚副局也無能力將其除卻?”
褚副局淡淡的道:“若是國家高層,則會有中央處理,作為國家負責安全部門的一員,我隻能執行秩序,穩住我所負責這塊地域事情的變故。但你不同,你要穩住整個江湖的秩序,讓整個江湖保持和諧。千古時代就有很多例子,國家之亡就是因為江湖先亂。”
聽到褚副局的言語,鄭飛突然感到了無形的壓力、強橫的壓力,他驟然站起身,拱手道:“天下降大任於斯。褚副局,多謝你的指導,我血鷹將牢記在心。”說完之後,他聲音充滿真摯,道:“江湖有我,並不能夠保證和諧,但有褚副局的心意,我自當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處理好江湖事務。”
“其實,付印並不可怕,現在國家強盛,一個區區殺手般的黑幫組織又能成何大事?付印雖強,但怎能強國三年前的‘滅國恐怖’勢力?但,國家最擔心的是民心亂。
民心若亂,國家內部就會有矛盾,這才會給敵人有所機可趁。所以,作為執行者,我們負責的是鎮壓,就如血鷹龍頭,付印崛起之後,你負責的就是鏟除,維護這種食、物鏈的關係。”褚副局麵不改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