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夠稍微體諒一下我這個做父親的嗎?你繼母還有小茹這些年來又有哪裏做的對不起你,值得你這麼不依不饒的。”
紀父瞪著紀樂宸,他自覺自己今天已經足夠低下頭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可是紀樂宸卻還是這般態度,油鹽不進,一時間紀父覺得自己心口又開始發悶了。
紀樂宸抿緊了唇,為了紀父的話,對方的眼中,紀樂宸從來不是受欺負的一方,而是欺負人的對象,無論她怎麼說,楊可欣母女都是可憐人:“我容不下她們,有她們沒有我。”
紀樂宸堅持自己的想法。
她和紀父在這一點上根本就達不成一致。
紀樂宸說完了這幾句話,轉身便要離開。
既然紀父將出差的事情安排給了別人,那她不出差了。
剛剛和紀父的對話,讓紀樂宸想通了和莫浩宇之間的事情。
隻是紀樂宸剛剛走了幾步,便聽到了身後的驚呼聲。
“先生,您怎麼了?”
“先生!”
紀樂宸轉身,便見到紀父捂著胸口倒下的畫麵。
一時間紀樂宸忘記了所有和紀父的不愉快,轉身往紀父那邊跑去。
“爸,你怎麼了?”
紀父艱難的喘息著,抖著手,指著自己的衣兜。
紀樂宸趕忙從他的衣服口袋裏摸出了一個藥瓶,也顧不得看是什麼藥,便將瓶蓋打開倒出了好幾粒藥丸送到紀父的嘴邊。
紀父吞服了半數的藥丸,便閉上了嘴巴,搖了搖手。
紀樂宸又接過邊上服務生遞過來的水,送到紀父的嘴邊:“你這是,怎麼了?”
在紀樂宸的記憶中,紀父一直都是強大的,強大到強硬。
任憑紀母苦苦哀求,任憑她怎麼哭鬧,紀父也還是堅持著一步步遠離他們。
從來沒有一次,他在她的麵前,這麼虛弱過。
“老毛病罷了。”
紀父看著紀樂宸眼中真切的擔憂焦急,心中一動,握住了紀樂宸的手:“樂樂,爸爸很想你,你回去隻住一段日子成嗎?我們終究是父女,斬不斷的血緣關係。”
他的唇還泛著微微的青。
紀樂宸的唇張了張,慢慢的點了點頭。
“我隻住一段時間。”
每個人心底都有柔軟的地方,越是外表看著強硬的無所畏懼的人,當遇到讓自己心軟的人事的時候,便越是容易被擺布。
紀父在看到紀樂宸點頭的一刻,笑了。
他這個女兒,終究還是年輕了點兒。
——
紀父先回去了,他本來要讓紀樂宸也一起跟著回紀家。
紀樂宸沒有應:“我還有事,明天會過去的。”
“還有,讓她們兩母女少在我眼前晃。”
紀樂宸這麼一時半會兒的,其實又有些後悔自己這麼痛快的應了紀父的話。
想到要和楊可欣那個虛偽的白蓮花,紀雅茹那個總是當別人白癡,當自己聰明人挑撥的蠢貨,她就覺得全身都不自在,難受的厲害。
完全不想身處同一個空間。
可是她都已經應下了,所以紀樂宸也做不到當場反悔,她也擔心自己反悔,紀父再那麼倒下去,想到剛剛打眼看到的藥瓶名字,紀樂宸在說了讓楊可欣兩母女少在自己跟前晃悠的話之後,到底沒有再說別的。
紀父坐在車裏,看著往相反方向去的紀樂宸,眉頭皺了起來。
“小齊,你給家裏打電話,讓夫人把樓上的房間收拾出來,還有,讓小茹暫時也搬到樓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