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惆雨(1 / 2)

睡夢間覺得似乎有人在搖晃我,可是實在是不想醒,撇撇嘴繼續睡。

恍恍惚惚間聽見有人說“蓉姨娘,小姐乖巧得很,出生有段時間了總也不似其他孩子那般哭鬧,這眉眼也像極了老爺。”那人喜滋滋的說道。

“孩子還小,臉模子將來恐怕還有大的變數,瞧著模樣倒的確挺秀致的,隻可惜是個女娃兒”一個淡淡的音調略帶惆悵,貌似是出自那位夫人口中。

閉閉眼,想要清醒一下問問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拍戲的還進了病房?未免也太脫線了吧!張口卻發現隻能發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呢喃聲,這是有雙手伸過來抱起了我。有點吃驚這是個什麼人居然可以這麼輕易的將我抱起來,莫非我已經被截肢了?頓時,慌張恐懼緊張一下子擠進心口和腦海裏。

正害怕著,一張精致的臉蛋映入我的視線,這人梳著端莊的發髻,發髻中插著步搖,額前有一小撮的劉海,一標準的古代貴婦打扮。我掙紮著揮動手臂,起身想要看看周遭的環境,也試著張口說句完整的話來,猛的發現自己揮舞著的手居然變得跟嬰兒一樣肥嫩。天,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了,基因突變了還是怎麼著?我到底是在哪裏?這人是誰?誰能站出來給我把這個情況簡單的介紹一下?還有,父親呢?我爸爸呢?我這樣一個情況難道他都不擔心的?

一下子就哭出來了,這些年的委屈,今天所遭受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懼,讓我撕心裂肺的哭著。抱我的這個人似乎也急了,慌忙的搖晃著我,似乎想要哄我的樣子。一遍搖還一邊問“福嬸這是怎麼了,這孩子怎麼一下子哭得這麼厲害?”

“蓉姨娘別急,孩子睡了一宿想必是餓得慌,老生這就來喂食”被稱為福嬸的女人走了過來。在兩人交替的隙縫間我看見了銅鏡中的我,一個被包裹在繈褓中露出一張睜大眼睛的臉。

那個叫福嬸的人接過我,還沒等我從剛才的幻象中反映過來一個東西便塞進了我的嘴裏,接著又一絲的液汁流入我的嘴中,淡淡的微帶一點鹹。似乎在告知我這一切是多麼的真實,回過神來發現塞在嘴裏的是個類似奶瓶的東西。

“原來我也挺趕時髦的穿越了~”等到我把所有的記得的事回憶一遍並串聯起來的時候,我總結出來這樣一項結果。接下來我發現我所能作的事情隻剩下苦笑了,這算什麼?穿越有千萬種,我仿佛是那傳說中最糟糕的一種啊。想為自己辯解點什麼,我無能!想以死來解脫自己的靈魂,我無力!果真是達到了欲哭無淚的最高境界。

既然什麼都做不到,那再怎麼掙紮也隻是徒勞罷了,省點力氣想想以後的出路吧!約莫一刻鍾後我發現“以後的出路”這一條也是白想,一個嬰兒,即便是能想到了兩百年後又能怎樣,隻是個嬰兒罷了。又約莫一刻鍾後,我對自己說了那句永恒不變的真理“既來之,則安之~”

思及此處,我決定當前我隻做五件事情:吃—喝—拉—撒—睡!盡量做一個乖娃,還必須是個柔弱的乖娃,畢竟目前的狀況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主宰我的生死!又想了一會兒,睡意襲來,決定放棄思考。

我就這樣睡了醒,醒來吃(嚴格來說應該是喝),吃了睡,連日夜都沒辦法分辨,那個自稱是我娘的女人對我似乎挺膽怯的,抱我的時候也是萬分小心。毫無經驗可言,看樣子我應該是她的第一胎吧。至於我呢,隻能盡量顯出一幅很享受的樣子,盡量讓她不要擔心。說實話“媽媽,娘,母親”這樣的字眼對於我來說是十分的陌生,我很是擔心以後的日子裏該如何和這位母親相處。說她有點膽怯,我又何嚐不是手足無措呢!隻是嬰兒的幌子比較容易蒙人罷了。

很多的時候,我還是在想父親。沒了我對他的生活一定會有很大的影響吧,畢竟一起走過這麼多的日子彼此都是最親的人。雖然都各懷心事,但也算是心照不宣的一種吧。還有就是我那具軀體,是稱之為死亡呢?還是植物人?現在的我的存在又算什麼?所有問題往往想到這一條上開始堵車了。之前的問題我還可以勉強的用科學理論來解釋一通,隻是最後一樣我無法解釋得通,唯一的實例也是在筱潔的言情小說上看到的。每每想到這裏總讓人有點泄氣,感覺十幾年所學的知識到這裏簡直是一無是處,難怪父親會有一幅看好戲的神情。

來到這個空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因為我還不能分辨出這是哪個朝代,暫且隻能把生活的這個地方稱為空間。稱之為娘的女人經常會抱我去院落裏散步,一邊抱一邊教我喊“娘”。其實從她的眉眼和聲線可以看出她大致和我的實際年齡差不多大,應該還要小一點,據我所知古代的女人不是都很早結婚生育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