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機!
什麼意思?
阮綿綿微微一愣,看著一陣迷煙起,人影就不見了,這裏的人為什麼總說一些莫名其妙,讓她聽不懂的話,就不能給個痛快嗎?該死的,每次都說半句就閃人,吊人胃口,無異於害人性命啊!
再呆下去,她一定會瘋掉,不瘋也要折壽。
帶著懊惱,她合衣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將她所知道的大帥府的地形,稍稍的描繪了一番,為以後的潛逃做準備。片刻之後,約莫有了一個大概,阮綿綿便掏出從灶邊順來的幾樣東西。
鍍金的懷表依舊滴滴答答的走著,讓她不禁心中大呼,終於有時間了。
黑夜讓整個大帥府,乃至整個府裏的人和鬼都失去了時間,有人說失去了時間是一件好事,那些人可以不老不死不生不滅,卻不曾想到那些人看著身邊的人一個的老去,死去又是怎樣的痛苦。
她將綁頭發的皮筋套在手腕上,將化妝鏡綁在床邊的柱子上,調整出一個角度,能將門口的動靜盡收眼底。
至於那個黑不溜秋的破鈴鐺就放在枕邊吧,要不看在鈴鐺上麵的陰線刻還算精致的份上,像這樣一個既沒有斷代,又沒有款印的東西,她才不收呢!
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夢裏,她看到了自家的古董店,見到了死去的父親,跑路的三姑,還有往昔的那些狐朋狗友們……
大帥府,一畝荷塘,倒映著一輪圓月。
樹影婆娑下,站著兩個人,一人有影,一人無影,身形混沌,這兩人正是若杜和陸千鈞,並肩而立。
“你是不是太縱容阮綿綿了。”若杜雙手背在身後,迎風而立,輕聲說。
陸千鈞劍眉一挑,撇了撇嘴角,將酒杯貼在唇邊,疑惑的歪過頭來看向若杜,“縱容,有嗎?”
“你任由著她去摸清楚大帥府的地形,還不算縱容?”
“哦,嗬嗬!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她就算摸清楚今天的,也摸不清楚明天的,到那個時候,她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懊惱,羞憤,還是咬牙切齒?很期待呢!哈哈……”
陸千鈞抿唇一笑,帶著一點惡作劇得逞的意味兒,若杜看著他的樣子,搖頭歎了一口氣,“你明知道大帥府的格局三天更換一次,卻由著她去,這不是……”
“是什麼?”
陸千鈞笑意一斂,挑起剛毅的下顎,輕啟薄唇,“我由著她去摸清楚大帥府的地形,可不沒說由著她逃出大帥府,進了我陸家的門,這輩子就別想著要出去。”
“時候到了,你想留也留不住。更何況她本來就沒死,你……”
“好了!”
若杜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陸千鈞打斷了,略帶警告的盯著他,說:“我不管她死沒死,留不住我就硬搶。今天找你來,是喝酒的,你不想喝,大可以走,沒必要說這些來掃我的興。”
若杜聽了他的話,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