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蛇,一條蛇!
阮綿綿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這句話。
對了!老人說過,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七寸,可是這七寸究竟是哪裏?她屏住呼吸,盯著蛇女白皙的肚皮,一寸兩寸的數著,手裏緊緊的捏著那隻小骨笛。
其實,她已經召喚了骨笛,很久了,但是骨笛去一點反應都沒有,勢要眼睜睜看著她死了。
“你再不說,我可就一口把你吃了!”
蛇女不耐煩的低吼,她那點子所剩無幾的耐心,被阮綿綿鮮血的香甜,徹底擊潰了,就算是這丫頭跟陸千鈞能扯上些關係,可是這是黑澤,自己一口吞了她,來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誰又會知道是她幹的呢?
阮綿綿瞧準了七寸的位置,捏著手裏的骨笛,咬著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勝敗在此一舉了,不是她死,就是自己死,咽了一口唾沫,磕巴地說:“我……你湊……湊過來一些,我悄悄告訴你。”
“悄悄?”
蛇女微微一愣,瞅了阮綿綿一眼,見她手無縛雞之力,臉上還有一團血汙,臉色蒼白,雙手發抖,早就沒有想反抗的意思了,她便放鬆了警惕,側頭湊了過去。
“我……跟陸千鈞是……”
噗
話為說完,就響起了骨笛刺穿蛇皮的聲音。
“吼奸猾的人!”
蛇女怒吼一聲,麵露凶相,血汙從嘴裏噴薄而出,七寸被傷,疼得她滿地打滾,纏著阮綿綿的尾巴,用力的朝著一旁的山石捶打而去。
“啊”
阮綿綿整個人騰空而起,被強大的慣性甩了出去,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她尖叫連連,眼瞅著她就要砸在山石上,粉身碎骨了,就在那個瞬間,眼前閃過一個黑影,一個結實的臂膀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納入懷中,旋轉而下,穩穩的落地。
身後的胸膛寬厚卻冰涼,隱約帶著一股怒意,阮綿綿驚魂未定的僵在那兒,不敢吱聲,不用猜都知道,來人正是陸千鈞,他一直在圍觀,卻遲遲不出手。
“回頭再跟你算賬!”
話落,人已經朝著蛇女,風馳電掣而去,化作一道金光在蛇身蛇尾之間穿梭往來,頃刻之間,原本翻騰打滾的黑蛇就碎屍萬段了,一節一節的散落一地,血肉模糊。
一個蛇頭,一張大嘴,一張一合的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一個字的都沒有說出口,眼中的綠光就暗淡下去了。
陸千鈞拍了拍身上的長袍,撇去那些褶皺,手在空中一伸,一隻月牙白的骨笛便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瞥了骨笛一眼,他便了然了,勾起一抹淺笑。
朝著一旁呆若木雞的阮綿綿走去,他晃了晃手裏的骨笛,微笑著問:“這個是你的?”
“是……是我撿的!”阮綿綿慌亂的答道。
“撿的?你的運氣可真好,走路都能夠撿到這麼個玩意兒,還救了你一命,可你知道這是哪兒嗎?”陸千鈞一邊問,一邊動作輕柔的將骨笛掛在阮綿綿的腰間,替她攏了攏身上的黑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