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狂風大作,塵土飛揚,周遭的一切全都化成了一片虛無,隻留下片片焦土還有漫天飛舞的雪花。水鏡中幻化出的情景,竟跟方才的場麵不謀而合。
隻不過,卻上演著不同的結局。
那天,雪依舊很大。
木挽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周母也倒在不遠處,儼然已經沒了氣息,周子琰痛心疾首的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死了,一個快死了。
那個所謂的大師,一臉得意的朝著木挽歌走去,從包裏掏出一張符,冷笑著說:“燒了這張符,你就等著吐出內丹,灰飛煙滅吧!哈哈哈……”
“妖道!你助紂為虐,不得好死!”
“我是生是死用不著你操心,不過你就要死了。”大師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木挽歌望著灰霾的天際,笑了,笑得就像是夏夜裏開在枝頭的木棉花,不過一瞬,她的眼睛就失去了生氣,死了。
大師趁著她屍體還沒涼,立馬將符咒在空中一拋,還沒等焚化,就被周子琰一把搶了過去,“放了她,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我娘答應你的一千兩黃金,我一個子都不少。”
“錢?我不要錢,我隻要她的內丹。”大師麵目猙獰,抬手就給了周子琰一掌,打得他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撞在樹上,動彈不得,口中依舊惦念著一句:放過她!
他的血落在雪地上,斑斑駁駁,像是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花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顆紅色的內丹,離開木挽歌的身體,被妖道一口吞下,周子琰的淚也緩緩落下。
取了內丹,妖道便不顧他人死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不知過了許久,一個鶴發雞皮的老者,倒騎著一頭毛驢,匆匆趕來,瞧著這一地狼藉,由衷地哀歎:“哎,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一步啊!”
老者四下尋找了一番,總算是將木挽歌的身軀還有隻剩下一口氣的周子琰給找到了,給周子琰度了一口真氣,讓他稍許緩過一些氣力來,憂心的問:“孩子,你可好些了?”
“救,救挽歌……救她!”周子琰用力的抓住老者的手,艱難的說。
老者又是一聲歎息,娓娓道來:“孩子,你先冷靜,緩口氣。我是挽歌的叔公,在終南山下修煉,原本算準了她命裏有一劫難,想來助她,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沒了內丹,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救她,一定要救她!什麼,我都願意!”周子琰急切道。
“這……”老者沉吟了一番,有些為難的說:“你當真什麼都願意?”
周子琰點點頭,老者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魂魄還未散盡的侄孫女,又看了一眼隻剩一口氣的傻小子,最終點了點頭,“救她也行,除非用你的魂做芯,將她散去的魂魄都給聚集起來,想繼續修煉是不能了,入得輪回投胎,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好!”
周子琰二話沒說,便答應了。
雪地裏,一個老者麵前躺著兩具年輕人的屍身,他的手心裏捏著兩團赤紅色的雲團,一點點的融合在一起,從四周的泥土裏,樹杈上斑駁的光點都慢慢的揉在一起,彙聚成了一個霧,形成了一個隱約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