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恒微微一愣,開口答道:“這是我的院子,我不在這裏,還能去哪兒?倒是你,一臉的慌張,到底發生了什麼,是遇上什麼了嗎?不是讓你別亂跑了嗎?”
“我……”
這一句句帶著關心的質問,聽得阮綿綿心頭一暖,緊張的心緒,也稍稍放鬆了一些,抓住陸千恒的手臂,說:“我……我剛才去了一個叫做‘牢獄’的地方,那裏麵全是鬼!還有……”
“牢獄?你去那裏了!”陸千恒麵露擔心,拉起阮綿綿的手,就往屋子走,進了屋,一把就將們關上了,拉著她到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邊,十分謹慎的樣子。
阮綿綿不明所以,“怎麼了?”
“你……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去過‘牢獄’了!不管你見過誰,就當從來沒有這件事,記住了嗎?”陸千恒著急的叮囑道。阮綿綿怔怔的望著他,“為什麼?”
“哎……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陸千恒長歎一聲,欲言又止地說。
“為什麼不能說,我在裏麵看到陸千鈞了,他拿那些無辜的鬼奴來練功,一下就煉化了幾十個。他竟然……他怎麼可以?”阮綿綿心有餘悸的敘述。
陸千恒眉頭微蹙,陸千鈞從不去“牢獄”,那裏不過是關押著一些犯錯的鬼奴,小懲大誡罷了,不存在煉化之事,可阮綿綿也不像是在說謊。難道有人在背後布局不成,不如他就來個順水推舟。
想著,陸千恒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麵露難色,欲言又止,好似有所隱瞞,“你都看見了?”
“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陸千恒長歎一聲,道:“哎……一百多年了,一直都是這樣,我大哥是鬼,他沒有身體,為了要保證自己的魂魄凝聚,殺一些鬼,煉化他們的精氣補充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了。這件事,除了我和二娘幾乎沒有什麼人知道,即便是知道了,我們也是隻字不提。”
“隻字不提?就算那些鬼奴之前都是厲鬼,但是現在他們已經被馴化了,隻不過都是無辜的仆人而已,用陽間的說法,就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啊!”阮綿綿激動的低吼道。
阮綿綿攥緊了拳頭,她恨那些視生命如草芥的人,如果沒有他們的存在,她的母親就不會死,她也不會報考警校,可她……
陸千恒見阮綿綿情緒不穩,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輕拍撫慰:“你冷靜點!這種情況,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已經發現了千鈞練功的地方,你就更不能說了,一旦被他發現,你還有命活下去嗎?聽我的,千萬不能說出去。”
活命!
是啊,不能說,一旦陸千鈞知道了,自己真的就玩完了。
“對,你說得有道理!可是我現在怎麼辦?”
阮綿綿回過神來,望著陸千恒真誠的麵孔,心緒不寧,一想到陸千鈞很可能已經發現自己了,她就緊張得都快要窒息了,他站在高處,袖手一揮的樣子,跟當年殺死母親的劫匪們毫無區別,都是將武器對準那些手無寸鐵,不能反抗的人。
“你現在立刻回‘寧致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什麼都不要提,我努力想辦法放你出去。”陸千恒捏著她的手,鄭重的說,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擔憂之情。
阮綿綿被他熾熱的目光看得臉上有些發燙,輕咳了一聲,想收回手,卻被陸千恒緊緊的攥在手心裏,抽不出來,“額……陸千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