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你嗎?”
陸千鈞捂住胸口,臉色發紫,苦笑著問:“我現在的臉色像不像一隻紫薯?”
“有點!”若杜不苟言笑的伸手探了探他的脈象,又摸了摸他的胸口,稍稍鬆了一口氣,“看樣子,阮綿綿真是你的福星,這樣還死不了。”
“福星?那毒藥可是她親手喂的。”陸千鈞沒好氣的糾正。
“你不吃不就行了,矯情!”
若杜淡淡的嗆了他一句,對他那點小心思還是拿捏得挺準,心裏明知道阮綿綿是無辜的,可還是想測一測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知情,二話沒說就把毒藥吞下肚了,現在還得麻煩自己。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陸千鈞什麼了,一年到頭都是在伺候他,替他開藥收拾爛攤子。
“演戲,就講究逼真。我要是不來真的,恐怕是瞞不過去的。”陸千鈞收斂了嬉笑,一臉認真的說。
大帥府是他的大帥府沒錯,但是他陸千鈞也不會傻到以為這裏是銅牆鐵壁,水澆不透,油潑不進,隔牆有耳的道理還是懂的,更何況陰山腳下,無獨有偶,就有那些個眼線能逃過他的眼睛。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若杜淡然道。
“藏著掖著,我中毒的事兒一個字都不提,不過就要勞煩你來來回回,多走幾趟了,腳步得急促,神色要凝重,咱們不能讓外頭等著的人都知道,也不能讓他不知道。欲說還休,他才覺得消息來得真實。如果心裏有鬼,一定會來一探究竟我沒死,到時候,甕中捉鱉手到擒來。”陸千鈞駕輕就熟的說。
“近日,除了陸千恒有些不安分外,我總覺得還有一股力量在陰山製造混亂,一旦陰山霍亂,可不好收場,且上點心吧!”
“嗯,知道了!”陸千鈞微微頷首。
陰山這地界,總有些個自不量力的主,希望玩謀朝篡位的戲碼,他閑著也是閑著,陪他們玩上一玩,全當消遣。
若杜微微頷首,麵無表情,輕描淡寫的說:“阮綿綿有一句話真沒說錯。”
“什麼話?”陸千鈞問。
“陸千鈞你個老不死的。”
若杜淺笑道,將手裏的藥丸遞到陸千鈞的嘴邊,他沒有立刻吃藥,反倒是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聳肩憋笑,到放聲大笑,這話從阮綿綿的嘴裏說出來一點兒都不稀奇,但要從若杜的嘴裏說出來,可就比金豆豆還值錢。
老不死!
他明擺著說他老謀深算,這麼一聽,也算是變相的在誇他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咱們還得有自己的聊齋。”陸千鈞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架勢,就著若杜的手,把藥丸給吞了下去,靠在床邊閉上眼睛養精蓄銳,可是嘴角那抹笑意卻沒有褪去。
接下來,就隻有等了,看誰的耐力好。
希望那人,不要讓他太失望才好啊!
若杜見他氣血虛弱,也沒有多呆,轉身就立刻了,臨走前留了一句話。
“牢獄那環境,恐怕阮綿綿她受不住。”
陸千鈞手指一顫,漸漸攥成拳,麵上卻瞧不出息怒,提高了聲音,略帶著一絲怒意和虛弱,像是故意說給別人的聽的。
“敢給我下毒,我就要她生不如死。不應該嗎?”
“戲足了。”說完,若杜斂神,跨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