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我不懂,看不懂他的喜怒無常,不明白他的陰晴不定。會因為我無心的一句話,就殺了一個無辜的廚子,因為修煉自我,就把牢獄裏關押的鬼奴用來補足元氣,甚至為了逼我出來,他不惜用整個牢房裏的鬼奴作為要挾。鬼大夫,我真的無法從他的行為之中感受到一點兒善意。”
阮綿綿皺著眉頭,緩緩說道。
若杜凝視著她的麵孔,細細的思忖了片刻,才開口。
“阮小姐,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麼,聽誰說的,再沒有真的了解一個人之前,所有的判斷,都有可能是誤判。無辜,也不是輕易就能夠說的,不是嗎?
那個廚子,他一直利用掌管廚房之便打秋風,以次充好,來謀取自我利益,不僅僅如此,還欺壓別的鬼奴,已逼死了兩個不滿十八歲的小丫頭。
說到煉化鬼奴來補元氣,這就更不需要了,你稱呼我一聲鬼大夫,給一兩顆補氣血的藥丸的本事還是有的。至於往牢房注弱水,為何你跳入水中許久,還能安然無恙呢?”
阮綿綿聽得有些傻眼,這是若杜在給陸千鈞洗白嗎?
“你說的,都是真的?”
“孰真孰假,是非曲直,我相信,阮小姐,自有判斷,希望你好好想一想,陸千鈞,到底有沒有真的傷害過你!我還有事兒,先告辭了!”說完,他彬彬有禮的退後幾步,背著藥箱離開了。
若杜雖生得一副少年的模樣,眉宇之間難掩青蔥,但出口卻是字字珠璣,在情在理。阮綿綿一個人傻愣愣的坐在原地,低頭消化他說的那番話。
所有的事兒,在她的腦袋裏都快炸開鍋了,無數的神經元,用數以萬計的速度,高效的運轉著。
如果,真的像是若杜說的那樣,那那個廚子,確實該死。可煉化鬼奴的事兒,是她親眼看到的,這個其中難道有什麼蹊蹺嗎?從衣服,身形上,幾乎可以斷定,就是陸千鈞。
等等!
衣著,身形?
她犯了一個主觀意識錯誤,上了兩年警校的人,她竟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膚淺的用外形判斷事物,而不遵循客觀成像,作為判斷基礎。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到那個人臉,隻有衣服和身形,在許多案件當中,也都會遇到的這樣的情況,這些最基礎的初步判斷,她竟然一並都還給老師了。
阮綿綿用力的拍腦門兒,一到這兒她怎麼就變這麼笨了呢!
可是,如果不是陸千鈞,那麼那個假扮陸千鈞的人為什麼要誤導自己呢?
至於弱水,也不是自己所認知的範圍,所有的判斷都建立在陸千恒說的那番話的基礎之上,如果她沒有跳下去的話,永遠都不知道那些不過就普通的河水而已。
陸千鈞要來煉化自己這件事,她也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而是陸千恒一臉著急的對自己說的,也許是他誤以為關入牢獄的她必死無疑了。
不對!
那個搶她蠟燭的女鬼說,這個牢房的鬼奴都是犯了錯,關個短期禁閉而已,並沒有要死要活的,難道這一點陸千恒會不知道嗎?是因為過於擔心她,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