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耷拉著腦袋,走在通往寧致齋的路上。
忽然,從天上掉下一個石頭,打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整煩著呢,這麼,來一下,立馬就把她給惹火了,“誰啊!這麼無聊……你!是你,石崖?”
當她看到一臉稚氣,朝著自己招手的石崖的時候,到了嘴邊的話在舌頭上打了一個滾兒,都咽回去了。
“哎,你怎麼還在這樣啊?”
阮綿綿歪著脖子,仰望著他,好奇的問。
“我一直都在這裏。我在等她……”
石崖指了指遠處石縫裏生長出來的一個綠瑩瑩的野草,在兩邊肥厚的葉子中間,包裹著一顆花苞,阮綿綿瞧了好半天,也沒有辨認出來,這是個什麼品種。
“我的天呐,你坐在這裏,不吃不喝,也不離開,就為了一根破草啊!”阮綿綿沒好氣的說。
這孩子也真是夠執著的,用老人家的話來說,就是勺(傻)。
“他不是破草!”石崖不悅的糾正她的說法,阮綿綿翻了一個白眼兒,從善如流的點頭,“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我一個大人跟你一小屁孩計較什麼呀!”
“我不是小屁孩!”
“那你說你多大?”阮綿綿好挺好奇的,若杜那張少年的臉,聽說有好幾千歲了,這小屁孩看著也不大,乍一看真猜不出來什麼歲數,也不知道他們這裏是按照活著的時候算歲數呢,還是死了之後的年月算歲數。
“三百五十多歲了吧!”
“什麼?”阮綿綿怪叫一聲,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驚得她連連擺手,“喂,你別跟我開玩笑,姐姐我上年紀了,經不起你這麼嚇唬。而且,小孩子是不能說謊的,懂嗎?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幾歲?”
“三百五十三歲!”
“額……”
這下,阮綿綿啞口無言了,扶了扶驚掉的下巴,“你真沒騙我?”
她這麼問,顯然是對石崖的話多少信了幾分,這陰山,無奇不有,幾千歲的少年郎,異色瞳眸的黑貓,要吃人的大黑蛇,絕世美豔的骨笛……
諸如此類的怪事兒見多了,她的抗壓性跟免疫力都有所提高,麵對石崖已經相當淡定了。
“來,來,來,老祖宗,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吧!您老何方人士,姓甚名誰,家住哪裏?”阮綿綿笑嘻嘻的問,有些打趣兒的成分在裏頭。
誰知道,石崖十分老實的回答:“陰山人士,姓石名崖,家住……這裏!”
他認真的指了指一旁的假山,真誠的眼神,讓阮綿綿有些笑不出來了,他指著的那塊岩石就在那棵破草的旁邊兒,上頭也開著一朵相似的小花。
“你為什麼要等這朵花開?”阮綿綿問。
“因為,我們說好的,在我還……嗯,小的時候。”石崖慘然一笑,露出一個哀傷的眼神,“你有空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故事?”
阮綿綿撓了撓頭,也行,自己好像沒有事兒,姑且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