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阮綿綿換了一身仙一點兒衣服,淺藍色翠環罩衫,翠竹繡樣的素色羅裙,袖口領口處疊著兩隻黃蝴蝶,既優雅大方,又清新俏皮,順著裙擺往下看,一雙淺粉蝶花的繡鞋,鞋麵上定了一對銅鈴兒,可愛的緊兒,再配上她那一對精致的小酒窩,更是令人不禁多看一眼。
腰間掛了一隻悶聲兒的鈴鐺,手裏提著一盞羊油燈,每走一步,便是一陣丁鈴當啷的脆響,甚是悅耳,在後院饒了好大一圈兒,問了幾個鬼奴才找到陸千鈞的書房。說來也奇怪,陸千鈞堂堂一個大帥,這府裏的主人,為啥要把書房安排在這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就連找都不好找的犄角旮旯裏呢?
站在書房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阮綿綿還是抬手打算敲門,用力的揮拳,不巧,門開了,她這一拳粉拳,直接就砸在了那人的麵門兒上,頓時兩行眼淚雙雙下,一坨鼻血已滴下。
“哎喲”
祁連山慘叫一聲,一把捂住自己的臉。阮綿綿直接的手上一疼,抱著自己的手直呼氣,這人的鼻子真瓷實,揉著她抬眼望去,這不是那個調·戲她的色·狼嘛!
好家夥!
還敢出現在這裏,可被老娘逮住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阮綿綿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一臉無辜的跨過門檻,從祁連山的身邊擦肩而過,不出所料,祁連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哎,小丫頭,你打了人,還想跑!”
“我沒跑,打的就是你,大色·狼。撒手!”阮綿綿瞪了他一眼,說。
“不撒!”祁連山用衣袖擦了擦鼻子,甕聲甕氣的回答,阮綿綿秀眉一條,放聲尖叫,口中高喊:“非禮呀,救命呀,有色·狼啊!”
“喂,喂,誰,誰非禮呀?”
祁連山有些慌了,著急忙慌的,也不顧上手上有沒有血,直接就上去一把捂住阮綿綿的嘴,“別喊,別喊,我沒有非禮你……”
“唔唔唔……啾咪啊(救命啊!)”阮綿綿含糊的叫嚷著。
陸千鈞原本就不是個反射弧過長的人,他一直都十分的警覺,甚至對周遭的事務十分敏·感,稍有風吹草動,他便一清二楚,突然聽見阮綿綿的聲音,還在喊救命,便立馬放下手中的古籍,邁著大長腿走出門來。
打眼一瞧,臉色便黑了一個徹底。
“你們在幹什麼?”
“他,他,他……非禮我!”阮綿綿得到了自由的空氣,立馬告狀,她可不是任人揉圓搓扁的傻白甜,跟老娘玩心眼兒,他還差得遠呢!
“祁連山!”
陸千鈞咬牙切齒的叫出他的名字,眼中隱約燃起怒火,周身充滿殺意。
這樣的陸千鈞,讓祁連山有些怕,若換做平日裏,他怎麼挑釁陸千鈞都不會有絲毫的情緒,可現在的陸千鈞,他在這威壓之下,大氣都不敢出。
他委屈的撇撇嘴,弱弱的問了一句,“我說,我是冤枉的,你信嗎?”
“你說呢?”陸千鈞揮拳而下。
祁連山連忙閉上眼睛,將自己抱成一團,伴著一聲慘叫,便化作一顆浩瀚夜空裏的一顆繁星,發出最後一點光,便消失了,阮綿綿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