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無聲寂靜。
阮綿綿換好衣服,邁步來到梳妝台前,緩緩落座,想伸手去摸紅襖娃娃,卻又擔心有什麼玄機,再三猶豫,她還是拿起了那個布娃娃,翻來覆去的端詳,倒是看出幾分眼熟來。
忽然,手指傳來一陣刺痛,酥酥麻麻的,好似被針紮了一下。
她低頭一看,也未發現手上有什麼傷口,心中不免疑惑,右眼皮一跳,竟是心慌起來,手腕上跟火燒似的,她翻過手看,在手關節處,居然開出兩朵木棉花,不過方寸大小,跟紋身似的。
可她記得,自己從來沒有紋過身。
她將布娃娃擱在桌上,用手指搓了搓兩朵木棉花,也不掉色,更不痛不癢,就是滾燙似火。
這是怎麼回事?
篤篤篤
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隨之而來的是歐陽的詢問聲。
“綿綿,出來吃晚飯吧!明澤也來了!”
“哦,好!”
阮綿綿再看一眼桌上的紅襖娃娃,眉宇間滿是疑惑,剛站起來,便覺得身子一晃,差點一頭栽倒下去,不知從哪裏伸出一隻手來,攙住了她,“謝……”
謝字還沒說完,她便感到指尖的冰涼,心裏一淩,吞了一口唾沫,低著頭,望著手臂上那隻壯碩的臂膀,小聲地說:“謝謝你!”
那人沒有說話,撤回了手。
等阮綿綿抬頭的時候,手臂的主人,早就消失不見了,可阮綿綿清晰地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
是他!
為什麼他不說話?
“綿綿?”
歐陽再次將門扣響,語氣之中不免有些擔憂,阮綿綿揉了揉臉頰,讓自己的臉看上去稍微有些血色,快步上前,連忙開門,微笑著從房間裏走出來。
見她走來,歐陽稍稍放心了些,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摸了摸她那個*的長發,嗔怪道:“濕頭發吹冷氣,會感冒的。”
“啊?夏天,沒事!”
阮綿綿撓了撓後腦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樣。她的話還未說完,歐陽就拿著吹風機過來了,將她按在沙發上,開始替她吹頭發,害得她有些不自在,手腳都不知放在哪裏了。
“其實,不用……一會兒就幹了!”
“沒關係,我喜歡!”
阮綿綿愣住了,她不知道他是喜歡給她吹頭發,還是他喜歡她,總之不管是哪一種,她聽了都臉紅,從來沒發現歐陽這麼會說話,以前隻覺得他的世界,除了學習,就是沉默,現在撩妹,好像手到擒來。
“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撩妹了?”
“撩妹?”歐陽好笑的反問,不由得撇嘴,他是捧了真心到她的麵前,她竟然以為他這是套路,“我可不是套路你,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嗬嗬……”
阮綿綿咧著嘴,傻傻一樂,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蛋兒,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此時,存在屋裏的第三個活物,發出了動物本能的吼叫。
“你是我滴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讓我在午夜裏,無盡的銷魂……”顧明澤敲著碗筷,怪腔怪調地唱著,這麼一首略帶搖滾的歌曲,竟然唱出了陝北小調的風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