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俊的身後,站著一個婦人,眼神凶狠,臉色鐵青,高·聳的顴骨,更顯刻薄。她貼著他的後背,隨著他來回遊·走。
七嫂怎麼會在這兒?
她不是跟自己告別,走了嗎?
阮綿綿心裏咯噔一下,難道說彭俊的死,跟七嫂有關。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這件事超乎尋常的關心,甚至有些焦慮,眼見著彭俊離開了會場。
她邁開高跟鞋,連忙跟上,不顧章小雨的叫喊,一股腦的跑了出去。
天台,夜風徐徐。
夏末的風,吹在身上很舒服,既有稻穀的飄香,又有桂花的甜膩,總給人一種滿足的溫馨。這今天,站在天台的小角落裏,卻打心眼兒裏害怕,溫潤的文,吹到臉上都跟刀削似的。
彭俊雙眼無神,四肢僵硬,單薄的後背上趴著七嫂,她一動,彭俊也跟著動作,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人牽著走。距離天台邊緣越緊,阮綿綿的心就越提得越高。
七嫂的表情猙獰的可怕,嘴角的冷笑,就像是耳邊的風一樣冷。
這裏是68層,她要讓彭俊跳下去嗎?
可是為什麼呢?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還沒有將這裏頭負責的關係理順,身體就先衝出去了,一把拽住彭俊的手,高聲喊道:“等一下!”
“少夫人?”
七嫂睜大了眼睛,驚訝的說。
阮綿綿二話沒說,用力將人拽了回來,由於慣性,彭俊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因為疼痛,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了,驚疑不定地看向四周。
他不是在拍賣酒會上嗎?
“是你?”
他認出了阮綿綿,就是剛才在大廳裏撞了自己的人,“你把我弄到天台上來做什麼?”
“不是……”
阮綿綿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解釋不清楚,因為彭俊壓根就看不到七嫂,這可怎麼辦,“不是我把你弄上天台的,是你自己走上來的,不信你去看監控記錄。”
“不可能!”
彭俊難以置信地喊道。
“少夫人,你為什麼要幫這個負心漢?”
“你認識他?”
阮綿綿打量著七嫂,見她穿著一身民國的裝束,卻口口聲聲喊一個現代人是負心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何止是認識他,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
七嫂咬牙切齒的回答,滿心滿眼的都是仇恨,好似恨不得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他的血一般。
“額……”
阮綿綿為難的看了一眼彭俊,隻見他用見鬼的眼神看著自己。也是,她自言自語的模樣,跟見鬼沒有什麼區別。彭俊的眼神裏透著懷疑,坐在地上也不敢起身,隱約記得自己剛才差點從天台上跳下去。
“你找他算賬,要他的命,你好歹也讓他死個明白啊!”
阮綿綿勸解道。
七嫂皺了皺眉,瞪了彭俊一眼,朝著他走了過去,近前一蹲,手在他的眼睛上一遮,再拿開,彭俊便好像看得見七嫂一樣,怔怔地愣住了,渾身開始顫·抖起來,不住的吞咽口水。
“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