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去哪兒了?”
“我……”
阮綿綿針準備和盤托出,就見歐陽變演變色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後,心生疑惑,背過身來,轉頭一瞧,麵上頓時冷了下來,美眸一瞪,抿著唇角,不說話了。
原來,打對麵走來一男人。
四十歲上下,穿著一身高定西裝,梳著一個大背頭,一雙鋥光瓦亮的皮靴子,瞧著很是麵熟。
雖然穿得是一表人才,可打肚裏黑到了心肝。
見阮綿綿不說話,男人倒是先開了口,撇著大嘴,哈哈一樂,露出一對標誌性的酒窩,說:“喲,這麼巧,能在這兒見到我的親侄女兒。”
“嗬!”
阮綿綿冷笑了一聲,對這個稱呼嗤之以鼻,“皇帝都有幾個窮親戚呢,二叔您少見多怪了。”
言下之意,影射他就是阮家那個不受待見的窮親戚。其實這個親戚窮嗎?不窮,不僅不窮,還是一個款爺兒,不能說億萬富翁,幾千萬也是有的。
至於那些個錢,是怎麼來的,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哎,小綿還跟當年一樣,伶牙俐齒的。二叔說不過你!”阮建國一副慈愛的模樣。
若是一個不知道原委的,還真當他們是叔侄敘舊呢!隻可惜,兩人眼神交彙,其中的電閃雷鳴,叫人心驚膽寒,若說別人,阮綿綿興許還會露出幾分怯意。
可,獨獨對阮建國,她是恨進了骨頭裏,半分都不相讓。
“二叔,您也和當年一樣,還是這麼人模狗樣。”阮綿綿挺直了腰杆,皮笑肉不笑的說。
瞧他那樣兒,應該也是衝著金狐麵具來的。
不過,這一次,他恐怕是要失望了。
阮建國麵色一僵,有些下不來台,剜了她一眼,壓下心頭火,笑嗬嗬地勸解:“小綿,‘天寶拍賣’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呀不過是看個熱鬧,趁早回去吧!把你那個豆腐幹大的小店看好,沒事賣點贗品就行了。”
潛台詞,說她沒錢,又不懂行。
“二叔,爺爺常掛嘴邊的話,你不會不記得吧?長江後浪推前浪,古董是越來越值錢,可這人是越老越不中用,趁著您手裏還有點養老錢,不如就收山了吧!”阮綿綿也不甘示弱。
兩人唇槍舌戰了一番之後,最終以阮建國偃旗息鼓告終。
他來這兒的目的是來拍金狐麵具的,不是來這兒跟這個小丫頭片子耍嘴皮子的,反正她也活不了幾天了,到時候看她還怎麼蹦躂,心裏不忿,卻不戀戰,帶著一幫跟班的小徒弟,揚長而去。
阮綿綿氣得渾身發抖,這個忤逆子,竟敢這麼囂張,他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綿綿,你二叔他……”
“氣死老子的畜生,可不是我二叔。”她咬著牙說,麵露戾氣,紅了眼睛,氣得聲兒都打顫,捏緊了手裏的小包,一把奪過歐陽手裏的號牌,怒氣衝衝地朝著內場而去。
剛走了兩步,隻聽得耳邊清脆,她低頭一瞧。
哎,自己的腳踝上,什麼時候多了一串小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