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還要陪阮綿綿去醫院?”若杜不悅道。
他手裏拿著一隻小瓷瓶,凝眸看向陸千鈞,昨晚自己稍不留神,就叫他鑽了空子,又偷偷地去阮綿綿的房間。明知道阮綿綿的陽氣會灼傷他,竟然還去找她,真是不要命了。
他這廂盡心竭力地替他療傷,他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險,越想若杜越是心疼那些灌下去藥。再看陸千鈞那微腫的唇角,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也怪不得他一臉煞白的回來,靠著精神之力,才勉強躺進棺材裏。
“是!”
說著,陸千鈞便從棺材裏爬出來,還未站定,身子一個踉蹌,幸虧他單手扶著棺材的邊緣,才沒有跌倒。
“你都這樣了,還去?”若杜皺眉。
“我已經允諾了。”
陸千鈞辯駁道。
若杜輕嗤一聲,擰眉說:“你還允諾我不在冒險,昨晚你還不是言而無信了嗎?”
“額……”
陸千鈞一聽,頓時無言以對,眼神飄忽,有些心虛,確實答應了若杜,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再冒險。可,一想到小綿羊同自己隻有一牆之隔,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靠近她。
哪怕是聽著她的呼吸,也是一種幸福。
“無話可說了,那就老老實實地給我躺回去。”
若杜說著,用力的將手中的瓷瓶兒,丟進陸千鈞的懷中,瞪了他一眼,正要轉身去配藥,就覺得耳邊一陣風刮過,再看金絲楠木棺材裏頭,早就空空如也了。
“哎……”
他長歎一聲,搖著頭,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
陸千鈞啊陸千鈞,到底還是栽在阮綿綿的手裏了,白活了一百多歲,毛毛躁躁竟像個毛頭小子,若不是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若杜撩撥了一下長發,抖了抖長袍,在桌上放了一瓶藥丸,便離開了。
上午10點,陽光正盛。
仁愛醫院,門診部,早就人滿為患了。現如今看病都得靠搶座,尤其是專家門診,抱著孩子的大姐,扶著腦袋的大媽,捧著肚子的大爺……
嘈雜的聲音,聲聲入耳。
阮綿綿不情不願地下車,站在大廳裏,等歐陽掛號,灌進耳朵的不隻有人聲,還有鬼言鬼語,有拉家常的,有訴苦的,還有聊八卦的,比如後院的阿花愛上了阿黃。
“綿綿,好了!直接去找李醫生……”
“嗯!”
歐陽拿著病例,朝她微微一笑,便在前頭領路。阮綿綿一路東張西望,好似在找什麼東西,卻在人頭攢動之中,沒有看到她所期待見到的那張麵孔。
“綿綿,綿綿……”
“哈?”
阮綿綿回過神來,望向他,眼中帶著詢問。歐陽愣了一下,皺眉問:“沒事吧?”
“沒事啊!”
“那就好,走吧!”
歐陽麵露深沉,牽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撥開擋在麵前的人群,用低沉的嗓音,輕聲地說:“綿綿,隻要牽著我的手就好,不管前麵有刀山火海,隻有牽著我的手,不要放開。我們一定可以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
他的聲音不大,一字一句,阮綿綿都聽得清楚,可她的心裏,風平浪靜,不開心嗎?她捫心自問。
“綿綿,我們會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