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將桌上的茶具取下,放在腳邊,慢慢地卷起袖子,露出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能夠清晰地看到表層下的血管,裏頭湧動著黑色的液體。
轉動桌上的百合花瓶,麵上的兩塊桌板便輕輕脫落,從裏麵冒出一塊星盤。
“你可想好了?”
“開始吧!”林玲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太好了,隻要那個孩子灰飛煙滅,那麼她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人生又是另一番光景,她會屬於她的孩子,一個愛她的丈夫。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好!”
安培風音將寫好的生辰八字,輕輕地放在星盤之上,也不知是哪兒來的火,紙條噌的一聲,燒了起來,片刻之間,就化作了灰燼,消失在星盤之上。
而這一團火,卻將星盤轉動起來,點亮了幾個點,出現了一個五芒星,閃動著明晃晃的光。
“成了?”
“還不行,要你的一滴血!”
安培風音遞給了林玲一根銀針,美眸輕瞥,示意她將血點在星盤的中心,“所謂血陣,自然是要最親的人的血才能催動,你照做就是了,我一定會叫你滿意的。”
“好!”
林玲把心一橫,咬著牙,在手指上紮了一針,血便湧了出來,吧嗒一聲,滴在了星盤之中,刹那之間,紅光乍現,將金色的光都掩蓋了,林玲將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地吮吸,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安培風音一臉漠然,手中結了一個卦象,便開始催動咒語,念的什麼,卻是一句都聽不清楚,她眉心那一點紅痣,卻格外的妖冶,有一種霍亂人心的魅力。
看著,看著,不覺癡了。
和煦的秋風,順著門縫吹進來,吹散了林玲的長發,精致麵龐瞧上去卻滿是猙獰,美人之美,大多在於,由內到外地善良,一個連自己親生孩子都不放過的人,還有什麼人性可言,甚至就連他的魂魄都不放過。
看著她的麵目,安培風音的眼中泛起一絲寒光,收了手勢,瞥了她一眼,說:“完成了,你可以離開了。”
“好了?”
“是的,請你離開!”
“這……好!”
林玲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見安培風音語氣堅決,便也不好叨擾,她聽王太太提起過,這個陰陽師地脾氣古怪的很,道行很高,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於是,她站起身來,鞠了一躬,正要離開,卻被安培風音叫住了。
“把這張符咒帶上,記得你答應過我的。”她說。
“是!”
林玲拿上那道符咒,飛快地離開了和室,腳步不停,趕緊上了自己的車,剛才安培風音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那種來自血液的暗黑,滿臉的黑氣,跟死人一樣白的肌膚,這個日本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車行駛在路上,她的心還在蹦蹦跳。
日本,陰陽師。
轉頭,又看了一眼包裏的那道符咒,隻覺得煩躁不安,甩手塞進了包裏,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司機將車朝著家的方向開去。
一想到,她將有一個幸福的家,健康的寶寶,體貼的丈夫,為了這些,眼前的奔波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