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她沒有聽見這樣的話了?
“你叫什麼名字?”
“哈?”少年一愣,警惕地看向她,“我叫鄭海,你一個孕婦,還是早點回家吧!別在外麵瞎晃,已經很晚了。”
“謝謝你!”
林玲無比真誠的說,卻見少年背著一隻名牌書包走遠了,可那張英俊的麵孔和充滿關心的責備,卻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上。
這一輩子都沒法忘記。
有一個陌生的男孩,用他最簡單的善舉,救贖了一個渴望死亡的靈魂。也正因如此,林玲才會出重金粉飾自己的簡曆,讓自己看起來能夠配得上鄭海。
原來,她那麼渴望被愛,也愛得那麼卑微。
單純的一句關心的話,就能夠讓她傾盡所有來到他的身邊,走進他的生活。望著她的笑容,這一刻,阮綿綿似乎有些理解她那種極端的性格,極端的心情,甚至極端的行為。
這隻是一個可憐人。
“你同情她?”陸千鈞攬過阮綿綿的肩膀,問。
阮綿綿微微頷首,心中無比惆悵,林玲的一生,因為家庭悲劇而開始,最終又因為另一個家庭的破碎而結束,開始無法選擇,結局卻是她自己選的。
“在這個世上,這樣的人,太多了。”
陸千鈞安撫的拍了拍她,牽著她的手,慢慢地往回走。
一股涼風吹來,飄來一股淡雅的香味兒,鑽進了她的鼻尖,有一種特殊的魔力,清新的味道,好像能讓人拋卻所有的煩惱,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恨不得整個胸腔都充滿這種味道。
“什麼味道?”
“是木棉花……”
“木棉,原來它的花香這樣的味道,我很喜歡!”
話音未落,陸千鈞身體一僵,這句話好熟悉,以前也有一個人,這麼對他說過,是誰呢?轉頭看向阮綿綿,見她閉上眼睛,嘴角微揚,一臉的陶醉,好像要擁抱花香的模樣,他也跟著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
誰說過同樣的話,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在他身邊的人是他的小綿羊!
“把眼睛睜開!”
言罷,他隨手一揮,便聽見簌簌之聲,待阮綿綿睜開雙眼,一棵又一棵高大挺拔的木棉樹便矗立眼前,樹杈上簇擁著無數的花骨朵兒,你擠我,我擠你,密密麻麻長了一樹。
那是一種蕾白又柔·軟的花,枝幹就像是鋼鐵一般直,兩者一剛一柔,就像是陰陽的兩極,卻又巧妙的結合在一起,便成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優雅,像是剛柔並濟的美感。
讓她不禁想起一個人。
陸,他身上的特質,就跟著高大的木棉一樣,時而剛毅如鐵,絲毫不能撼動他的意誌,這種軍人的鐵骨錚錚格外誘·人;有時,他又變得溫柔似水,隻要一個眼神就能把人融化。
“你不看花,看我做什麼?”
說著,陸千鈞眼神飄忽,尷尬地問。他都被她露骨的眼神,瞧得怪不好意思的,俊逸的飛上一片紅暈,耳根子都熱了,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將她的頭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