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讓我滾?”
歐陽震驚地問。
“滾!”阮綿綿撇過頭去,不再看他,言語之中透著寒氣,“我不想再看到你,從我家裏搬出去,我交什麼樣的朋友,跟誰在一起,與你無關。”
“綿綿!”
震驚於她的決絕,更惶恐自己一旦離開,便再也無法進入她的世界。歐陽呆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瞥了一眼陸千鈞,隻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頓時,他心中怨念又起。
一定是他,自編自導自演了這一切,綿綿才會態度大變,甚至要趕他走。歐陽這麼一想,便將方才的挑釁,所有的一切都算在了陸千鈞的頭上。
他搓著牙,手攥緊了拳頭,撿起地上的桃木釘,上頭還滴著血。
“我可以走,但他必須死!”
說完,歐陽動作極快,上前一把推開陸千鈞,將他按在牆上,高高的舉起桃木釘,就要紮下去。阮綿綿眉頭一淩,反應敏捷,一記小擒拿手便扣住歐陽的手腕,抬腿朝他的腿窩踢去。
“歐陽,你太過分了。”
“綿綿,你不要攔著我,我不想跟你動手……”
歐陽一個躲閃,便往後撤了手,免得傷到她。誰知,他一鬆手,陸千鈞便咚的的一聲,順著牆壁滑落在地上,他臉色煞白,眼窩鐵青,嘴角帶血,看上去很虛弱。
“我非要攔著你,你動手吧!”
阮綿綿每一招都去搶奪他手心的桃木釘,道道拳風從耳邊擦過,步步緊逼,一分都不肯退讓。歐陽暗中叫苦,她為了維護著這隻鬼,竟然跟他大打出手。
這麼多年的感情,還不如一隻死鬼。
哈哈哈……
歐陽慘然一笑,手一鬆,順勢讓阮綿綿把桃木釘搶了去,頹然的耷拉下肩膀,垂下眼簾,不讓她看到他眼中的淚光,咬著顫·抖的下唇,喃喃自語道:“我今天就搬!”
說完,他便拉開門,離開了。
“……”
阮綿綿單手扶著門框,看著他高瘦、孤獨的背影,還有隱約顫·抖的雙肩,忽然有一種想叫住他的衝動,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忍住了。既然,她的心裏沒有他了,就不應該住在一起。
他會遇上更好的,更適合他的女孩。
但,那個人,不再是她。
這一刻,她的心緒很複雜,可以說百感交集,原本想跟美好的暗戀和青春,好好的道一聲再見,卻沒想到說出口的,卻是“滾”。
這種感覺,無法形容,就像是手掌裏紮了一根刺,永遠都去不掉。
用力的握拳,這根刺會痛;攤開手心,紮進肉裏的刺,就成了一道醒目的記號。所有美好,又稱為過去的情感,都會變成一根刺,偶爾會痛,卻怎麼都拔不掉。
終於,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卻發現,迎麵站著一個人,他正怒意盎然地盯著她,這人好像是她的鄰居,叫……
若杜!
對,沒錯!
隻是,他的眼神,好像有一些危險,直覺告訴她,麵前的人正處於憤怒之中。這讓她微微一愣,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桃木釘,還有自己滿身的血汙,再聯想到陸千鈞胸口的那個大窟窿。
天哪!
證據確鑿,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