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轉過身去。
見他離開,阮綿綿不禁鬆了一口氣,還沒放鬆一秒,他便猛地轉身,嚇得阮綿綿一個激靈,隻聽得他說:“哦,對了,我想起一個事兒。今年的同學會定在明天晚上,大家一年一聚,每次你都推脫,這次我可是親自邀請你了,你不能不來!”
“同學會?”
阮綿綿一愣,他們那一班的同學感情都不錯,每年都有同學會,隻是每年她都找借口推脫,因為她隻要看到那些熟悉的麵孔,就會聯想到語桐的死狀。
所以,這樣的場合,她也是能躲就躲。
“是啊,咱們可是說定了,你可不能不來!”
“哦,來!”
阮綿綿木訥的點頭,答應道。
他微微一笑,抬起手,想拍她的就肩膀,誰知,阮綿綿猛地躲開了,看著那隻落空的手,她努力的想笑,可是嘴角怎麼都抬不動,隻能僵在那兒。
邵峰尷尬的收回手,擺了擺手,“那我先走了,記得要來啊!”
“好!”
阮綿綿點頭應著,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裏一鬆,卸了勁兒,癱軟地跌在陸千鈞的懷裏,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動都不想動,有氣無力地說:“期末考試結束的前一天,我看到付北大跟……跟她在一起的人就是他!”
他?
陸千鈞心疼她的虛弱,她發白的臉色,顫·抖的嘴唇,讓他不由得蹙眉,咬了咬後槽牙,起手結了一個卦象,讓自己可以顯出人形,攔腰將阮綿綿抱在懷裏,這樣才不會顯得不那麼奇怪。
“別說了,我們先回家!”
他碰了碰她的額頭,朝著停在校門口的轎車走去。
走了兩步,他的身體忽然一頓,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身後,在大樹的後頭躲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偷偷的望向他們。他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但凡是要傷害小綿羊的人,他都不會讓他好過。
想著,他瞥了一眼懷中人,隻見她緊閉著雙眸,悶不做聲。看她這樣,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心疼,腳下的每一步卻走得格外平穩,不忍讓她再受顛簸。
“我真的看到他了!”
“邵峰?”
“嗯,我記得那天……是一個晚上,電閃雷鳴,雷聲很大,好像要把屋頂都掀了一樣,我下樓去撿衣服,就在樓下的拐角處看到他們……付北大和邵峰,他們……抱在一起。”阮綿綿輕聲的喃喃自語。
“抱在一起?”
“是,然後……我就上樓了,到二樓的時候,我從窗戶裏看到,碰巧回來的語桐。她渾身都淋濕了,就站在拐角處,一動都不動,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我就在二樓喊她,我喊了她的名字!是我,我喊了……”
“你喊了她的名字?”
“是的,我喊了。如果……如果我沒喊……”阮綿綿緊閉著雙眸,瑟瑟發抖起來,“或許,她就不會死……不,凶手不可能是他,他是邵老師啊,怎麼會是他呢?一定是我想錯了!”
“別哭,我會心疼!”
陸千鈞將她放在車後座上,她的身體就像是冰塊一樣冷,不僅是冷,而且很僵硬,他替她蓋上了毛毯,讓她暖和一些,“很快我們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