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桐死那天是9月30號,對邵峰來說是什麼日子?
阮綿綿陷入了沉思,在漫長的記憶中搜索,在大學剛入學的時候,邵峰在課上提過一句,他那天要早點下課,提前了半小時下課,要給兒子買生日蛋糕。
所以……
那天是他兒子的生日,他的手上沾上了蛋糕,也不難解釋了。
她抿著唇,將整件事從頭到尾都順了一遍,那麼那天,他一定就在附近陪兒子過生日。可是,劫匪搶運鈔車是一個偶然事件,他又怎麼會把握的如此精確,及時開槍呢?
這些,隻能等他自己來解釋了!
合上卷宗,她捏了捏眉心,露出一絲疲態,長歎一口氣,將紙張整理好,放入書桌的抽屜,順手一拉開,卻發現裏頭藏著一隻粉色的小盒子。
這是什麼?
她拿出來,慢慢打開。
戒指!
歐陽落在這裏的嗎?
阮綿綿心念一轉,好像想起了那天的場景,他在廚房跟自己求婚,她遲疑著沒有答應,他便說隻是一個玩笑,打了個圓場就過去了,沒想到,這不是一個玩笑。
他是真的準備好了戒指!
想到這兒,她心裏好難受,好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胸口,喘不過氣來。他一直都是認真的,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隻是為了顧慮自己的感受,不想讓她有負擔,所以才改口的。
為什麼這麼傻?
阮綿綿立刻將蓋子合上,內心充滿了愧疚,甚至都不敢看這枚戒指,他放棄了美國的事業,毅然決然的回國,甚至窩在那個小警察局裏。
每天給她做飯,想到這些點點滴滴,她的愧疚之心越發的重了。
將盒子塞回抽屜,皺著眉頭發呆。
閉上眼睛,感覺肩頭壓著千件重擔,讓她動彈不得。
翌日,晚7點50分。
距離陸千鈞失蹤,已經三十多個小時了。
阮綿綿將自己捯飭了一番之後,就在屋裏轉悠,也不見人來,她也沒有他的手機。好吧,其實她也不知道作為一隻鬼,他需不需要手機,但是至少給一個聯係方式吧!
她狠狠地一跺腳,怒瞪了一眼牆上的壁鍾,心說,再給他三分鍾,如果不出現的話,她就再也不會跟他約任何事了。
“哎呀!耳朵好癢啊!”
陸千鈞撓著耳朵,推門走了進來,滿麵笑容地來到她跟前,看著她皺著眉頭,一臉的埋怨,不由得笑得更大聲了,“怎麼?生氣了?”
“你遲到了!”
“一般重要人物都是要壓軸的!”他攬住她的肩頭,笑嘻嘻地說。
手還沒搭上去,就被阮綿綿一下躲開了,噘著嘴,沒好氣地說,“我跟他們約的是八點,現在還有8分鍾。從這裏過去需要十五分鍾,再加上堵車十分鍾左右,你覺得能不遲到嗎?”
“放心,絕對不會遲到!”
“不遲到?難不成飛過去嗎?”阮綿綿氣結,懶得跟他磨嘰,再多說兩句,就不隻是遲到了,到的時候可能就是明天早上了,“走啦,愣著幹嘛!”
“好啊!”
陸千鈞倒是一點兒都不著急,步子也邁得不緊不慢,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他還十分紳士的走在阮綿綿的前頭,替她按電梯,眼睛一直都在她身上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