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這個女孩子帶走。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小綿在喊我,我開始慌了。
我知道,邵峰,他看到了,我也一定看到了我臉上驚恐的表情。
那一刻,我很害怕,我逃走了。
寫到這裏,阮綿綿發現結尾處有一滴水漬,被筆畫了長長的一道。
可以想象,她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寫下這些文字,之後空了兩頁,開學之後,又恢複了記錄。
9月10日,周一,天晴。今天是教師節,所有人都在給老師們寫祝福,或者送禮物,然而我一點兒都不想理會。可是,邵峰卻主動來找我了。他竟然用畢業威脅我,為人師表,原來可以這麼齷齪。然而我妥協了,其實已經寫了匿名舉報信,因為開學第一天我就聽說那個女孩跳樓死了。
9月20日,周五,天陰。直到今天我還沒有把舉報信發出去,因為顧念那麼一點師生情誼,但是邵峰的所作所為太讓人不齒了。他甚至下跪來求我,我讓他去自首,他說等孩子生日之後再去,我同意了。
9月24日,周二,天晴。上了一天的課,太累了,明天放假,卻被小綿拉去逛街。夭壽!
……
到此為止,24號日記本的最後一頁,之後就是無盡的空白。
阮綿綿認真的翻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裏頭不僅有案件的線索,還有她們美好的校園生活。
現在聽起來,那麼的美好。
一定是語桐給她的提示,這個日記本可以作為供詞證據,隻要做筆記對照,排除偽造可能。但是她隻是寫到關於邵峰掐付北大的場景,並沒有證據表明是他推人下樓的。
如果當時有監控錄像就好了,思索再三,她決定明天早上去一趟刑警大隊,這兩起案子都很有可能破案,付北大的案子即便不能告謀殺,也能控告邵峰殺人未遂。
將日記收好,她收拾了一下心情,洗漱了一番之後,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冗長負責的案情,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
如果老爹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找出案件的症結所在,可是他們都過世那麼多年了,還會滯留在這個世界嗎?
忽然,一陣陰風起。
吹得她不由得一個哆嗦,明明把窗關好了,怎麼會有風呢?
她坐起身,看到站在床邊的人,臉色一沉,沒好氣地說:“你來幹什麼?”
“道歉!”陸千鈞嚴肅道。
“別,你說得沒錯,我沒胸沒腰,你找有的人去啊!”
阮綿綿膈應道。
這幾句話說得有點酸,她自己都沒發現,她跟陸千鈞的相處模式越發的親密,像是情侶之間的感覺。
“小綿羊,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不管你是什麼樣子,都是我心裏最美的那一個!”陸千鈞認真又深情的表白。
“幹嘛?糖衣炮彈啊!”
“肺腑之言。”
見阮綿綿態度軟化,陸千鈞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哄女孩真的不是人能幹的活。
不過,多年以後,他已經習得超高情商,情話功能滿級,隻要阮綿綿一抬眉毛,他就知道她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