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人了。”
“我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更加的害怕,你永遠不會懂,他用深情的眼神看你的時候,是不是在想下一秒如何打爆你的頭,他就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麵,隱藏著深不可測的海底。”蘇南放開了交握的手指,狼狽地一笑,問:“有煙嗎?”
“你抽煙?”阮綿綿微驚。
“五年了……”
“我欣賞有氣質,還會抽煙的女人。但是很抱歉,我沒有隨身帶煙的習慣,或許等你出去,我們可以一起去喝一杯,隻要你幫我指證你的老公!”阮綿綿眯起了眼睛。
她最終還是竟真正的目的說出來了。
“指證什麼?”
“他跟付北大的關係,以及他開槍射擊的場景,在視頻裏,我看到你透過餐廳的玻璃,看到了他。即便你不指正,我們也要偶足夠的證據,起訴他!”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缺少重要的人證,能夠指控他的可能就會降低。
“嗬嗬……”
蘇南輕笑一聲,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笑著笑著,她就哭了,“阮小姐,我開始有些喜歡你了。你繞老繞去,連離間計都用上了,讓我去指控我的丈夫,變相的讓我承認婚姻的失敗。”
“蘇南,人活著一輩子,不隻有婚姻,想想你的孩子!”
“齊齊!”
一聽到孩子,她的眼光便放柔了下來。
“前四十年,你為了愛情而活,後三十年,你為什麼不能為了自由而活呢?”
阮綿綿動以情曉之以理,對她說,“付北大,跳樓那年,才隻有20歲。李語桐,被槍殺的時候,隻有21歲。如果你是她們的父母,自己的孩子,在最美好的年華裏,猝然離世,該有多痛心。而這兩起悲劇的始作俑者,就是邵峰!”
“20歲,比齊齊大不了幾歲!”
蘇南顫·抖著雙唇,輕聲歎息。
“邵峰就是凶手,他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不然這兩個女孩就白死了!”
說著,說著,阮綿綿的眼眶紅了,她刻意的壓抑著情緒。
五年了,她告別了自己的警察夢,可身體裏依舊流淌著正義的血液,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罪犯,遊離在法律製裁之外。即便沒有穿上這一身警服,她也誓死捍衛警徽之光。
“好!”
蘇南答應了。
阮綿綿心頭一喜,轉頭對小秦說,“小秦,立刻撤銷我車禍的案子,她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你放我走?”
“我說過,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喝一杯。”阮綿綿笑著說。
蘇南不解地問:“你不怕我跑了?”
“不怕,我相信,在我還沒有痊愈之前,你作為我的主治醫生,應該不會落跑,畢竟你是一個有醫德的好醫生。”阮綿綿聳了聳肩,故作輕鬆地回答。
“阮小姐,你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你可以叫我綿綿。”
“……”
兩個案子,一次長談,讓她們兩個人變成了好朋友,直到生命的盡頭,蘇南的投胎證,還都是阮綿綿給辦的,緣分其實就是這麼奇妙,說不清道不明。
男人建立友誼,常常是因為酒,但女人的友誼,常常是因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