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哈?”
阮綿綿開始裝傻,睜著一雙大眼睛,眨巴了兩下,扯出一個微笑,清了清嗓子,打哈哈:“我沒什麼啊,一定是你聽錯了,我說得是麻藥打多了……嘿嘿!”
“哦,是嗎?”
陸千鈞皮笑肉不笑地牽起她的手,握在手中摩挲起來。
“那,要不要我幫你找回一點知覺啊?”
“呃,嗬嗬,不用……不用這麼客氣,我現在麻藥散的差不多了。所以不用麻煩您老幫我了,真的!”
阮綿綿再也笑不出來了,一點點地往後撤退,也想把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還沒等她動作,陸千鈞便反手一握,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壓低了聲音,“還不說實話!”
“……”
阮綿綿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卻沒感覺到疼,她砸吧了一下嘴,心說這下得老實交代了,誰讓自己說漏嘴了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打心底發出最後一聲哀嚎之後,阮綿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仔仔細細,都說了一遍。
陸千鈞的臉色從黑到綠,從綠到紅,就像是打翻了染缸似的,姹紫嫣紅,好看極了。可是,阮綿綿這顆懸著的小心髒,卻是七上八下,忐忑起來。
“事情,就是這樣的!”
“阮綿綿!”
陸千鈞厲喝一聲,肺都要氣炸了,這個小妮子,簡直是瘋了,他知道不打麻藥正骨複位有多疼,當年他從馬上摔下來,臨時找不到醫院,就找了一個鄉下的老中醫給看的,那種感覺就像是要疼死過去一樣。
她竟然……
“在!”
阮綿綿瞧著他黢黑的臉,連個盹兒都不敢打,立馬答道。陸千鈞火冒三丈,指著她的鼻尖兒說,“阮綿綿,你很能耐啊!怎麼沒疼死你啊!”
“我疼死了,你罵誰去啊!”
阮綿綿油腔滑調地回嘴。
“不許頂嘴!”
陸千鈞剜了她一眼,成功的讓阮綿綿噤聲,看著她蔫頭耷腦的,手腳都綁得像個粽子,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怎麼說也算是傷殘人士,而且聽說還腦震蕩。
原本想要嚴厲批評她的話,到了嘴邊兒,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你……你……”
“……”
“你怎麼不說話!”
陸千鈞好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阮綿綿噗嗤一聲,樂了,又是好笑,又是委屈地回答:“是你不讓我說話的,所以我就不說話咯!”
“呃……”
陸千鈞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我剛說到哪兒了?”
“說到不許頂嘴!然後呢?”
“然後……”陸千鈞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後就讓你好好休息,看什麼看!不想休息啊……要不,我給你做幾個三明治吃吃,讓你把你的雞絲粥都給我吐出來!”
這一嚇唬,真有奇效。
阮綿綿立馬就躺平,被子壓·在腋下,閉上眼睛裝睡。
“喂,我睡著啦!”
“……”
陸千鈞略微有些無語,卻還是被她麻溜的動作給逗樂了,看著她嬉笑的樣子,不禁又開始心疼起來,這個死丫頭,怎麼能不打麻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