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阮綿綿有些不解,陸千鈞為什麼不去救白玉堂,而且態度十分冷漠,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想去救人,你能碰得到他嗎?小綿羊,你聽我說,這隻是一個幻境,發生的都是過去的事兒,你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是。無論你做什麼,想要去改變,都是無用功,明白嗎?”
陸千鈞鄭重的解釋。
聞言,阮綿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啊,這裏不是夢,不是現實,隻是一個故事的縮影,跟之前的很多次一樣,隻不過是當時的一個場景,因為某種原因被留存在這個世界上。
“那……我們……”
“等著!”
陸千鈞無奈的歎息。
兩人並肩而立,站在黃棗樹下,望向西南邊的院子,乍一眼就看到一棵參天的木棉樹,撲簌簌地飄著花瓣,散落一地,風裏還帶著一絲絲的甘甜。
阮綿綿伸出手,指著木棉的方向,問:“那是什麼地方?”
“……”
木棉!
陸千鈞搭在她肩膀的手一頓,僵硬的擠出一絲笑意,“那是寧致齋,我住的地方。”
“為什麼院子裏會種著一棵木棉啊?”
“不知道!”陸千鈞搖頭,答道。
阮綿綿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落在樹杈上的紅繡鞋,眼角微疼,好像有沙子進了眼睛,她眯著眼睛,想仔細瞧清楚,卻發現樹杈上隻有隨風搖曳的花和葉,哪裏有什麼紅繡鞋。
“哪裏,最高的哪裏,是不是應該有一雙紅繡鞋?”她問。
“繡鞋!”
陸千鈞臉色一沉,頓了一下,低沉的嗓音裏夾雜著一絲懊惱,說:“什麼繡鞋,一定是你看錯了,我在大帥府住了近百年,從來沒聽說過樹上還會長繡鞋的。”
“呃……”
沒有嗎?
阮綿綿疑惑了,冥冥之中她就覺得那兒就該有一雙繡著君子蘭的女鞋,可是陸千鈞為什麼偏生說沒有呢?而且,他的反應像是很急躁,是在急於否認什麼嗎?
頓時,她心生疑竇。
一陣風來,灌進了她的衣領裏,11月的上海,當真有些冷。阮綿綿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眯起了眼睛,受不了這寒氣,打了一個噴嚏。
“冷了?”
“嗯!”
她老實地點頭。
陸千鈞沒有將衣服脫下,而是解開兩排扣子,敞開胸懷露出結實的胸膛,輕柔地吐出一個字,“來!”
“……”
還沒等阮綿綿反應,他雙臂一合,便將她圈入懷中,用大衣把她整個兒裹了起來,兩人心貼著心,抱在了一處,阮綿綿羞赧地低下頭,手慢慢地往上移,箍住他沒有一絲贅肉的腰。
“暖和點了嗎?”
“嗯!”
阮綿綿嗡聲嗡氣的回答,也不敢抬頭看他,隻覺得他的唇有意無意的擦過自己的額頭,涼涼的,又軟軟的,仿佛果凍一想的觸感,將她平靜的心湖,掀起了波瀾。
趴在他的懷裏,聽著彼此的心跳,漸漸地跳躍地的節奏同步起來。
哐當
院子的門,被踹開了。
一個中年男人從裏頭走出來,他身材高大,眉宇之間跟陸千鈞有三分想象。他更像是北方漢子,一張國字臉,寬厚的嘴唇,飽·滿的額頭,即便是鬢角處有幾絲白發,也能瞧出當年的意氣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