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演得不錯!”
陸千鈞勾唇一笑,滿臉的嘲諷,“安培小姐,有時候漂亮女人的柔弱,並不是必勝的武器,至少對於我而言,並不沒有什麼作用。所以,麻煩你收起你的眼淚!”
“千鈞君,我……”
安培風音一愣,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受傷,眼中含淚,委屈地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垂下了頭,手裏緊緊地攥著那枚子彈頭,長歎了一口氣。
“給我!”
陸千鈞將手伸到她的麵前,示意她把子彈交出來,“我收下你的子彈,饒你一命,但是你最好收斂一點,別再做出什麼害人的事兒。否則,下次你就沒有那麼好運,能再有一顆子彈了。”
“……”
安培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兒,直到陸千鈞說完最後一個字,她的淚也隨著話音,滾落在衣襟上。曾幾何時,他雖然冷漠,但是對她也不算壞,還能說得上話。
可是,現在即便他就站在他麵前,她都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座冰山,寒進骨髓裏。
陸千鈞劍眉微蹙,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卻遲遲不說話,心中又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不答應?”
“不,我答應,隻要以後,千鈞君能時常陪我喝喝茶,看看日出,聽聽雨就好!”安培風音扯了扯嘴角,勉強的一笑,卑微地乞求道。
陸千鈞低頭,把·玩著手裏的子彈頭,絲毫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將子彈揣進褲兜裏,薄唇輕啟,幽潭一般深邃的眼睛裏,一絲鄙夷一閃而過。
當情感需要依靠乞討才能得到,那麼在感情世界中,她就是一個沒有歸宿的乞丐。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
安培風音還想在辯駁什麼,可是,一旦觸碰到陸千鈞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她又噎了回去,隻能默默地垂首,跪跌在地上,哽咽著垂淚。
陸千鈞兀自走向庭院。
自打他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那兩棵枯萎了的櫻花樹,究竟是什麼力量,讓這兩棵樹在頃刻之間頹敗凋謝了。甚至,就連地底下的根基,都已經腐爛了。
安培風音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呢?
他眯起了眼睛,轉頭再看了安培一眼,眼中滿是警告的意味兒。身影一晃,他便消失在了荒山別墅裏,隻留下微涼的初冬的風,讓人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天亮了!
安培風音仰頭望向紅霞的漫天的東方,心口一陣鈍痛,仿佛被前千萬柄匕首,紮入心髒一般,疼得直抽氣,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往下落。
“主人?”
忽然,她的身後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怯懦之中,帶著些許的擔憂,輕聲問著,也不敢上前,隻能遠遠地站在牆角,看著她的獨自一人,跪坐在地上。
“過來,到我身邊來!”
她聲音低啞,僵直著後背,輕聲呢喃。
獲得了主人的允許,太郎小心翼翼地上前,來到安培的身後,跪蹲下來,輕輕地將手中的外套搭在她的肩頭。然後,他又低下了頭,一動都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