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睡得很香,嘴角上揚,露出嬰兒般無害的笑容。
大著膽子,她摸上了他的發頂,指尖的觸感,讓她頗為驚訝,看上去堅·硬黑發,捏在手上,居然這麼絲滑柔·軟。小時候常聽姥爺說,頭發軟的人,大多都心軟,而她的黑發又粗又硬,所以姥爺總是叫他小沒良心的。
原來,他是一個心軟的!
摸了一會兒,阮綿綿就轉移了陣地,僅僅是頭發,完全不能滿足她積極探索的心,指尖輕挪,順著發際線,摸上了他的額頭,這就是所謂的天庭飽·滿吧!
她的手指,在額頭來回移動,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他的眉角,因為那裏有一道醜陋的疤,因為時代太過於久遠,疤痕的顏色,早就跟膚色融為一體了,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
撫過太陽穴,在他的耳邊,竟然有一點小黑痣,看上起十分俏皮可愛,讓整張臉,多了一絲趣味兒。
“你也是個有痔青年啊!哈哈……”
阮綿綿小聲地呢喃,說完自己還偷笑。她最喜歡的,還是那布滿小胡茬的下巴,淺淺的青灰色,像是春天的麥田,生長著無數的麥苗,黑壓壓的一片。
她用手指戳了戳,見他沒什麼反應,膽子也越發的大起來了,直接上手,搔他的下顎,心虛的搔了一下,立馬收手,生怕被發現。
但是陸千鈞好像睡死了,沒動靜。
所以,阮綿綿又一次伸出了魔爪,一連搔了好幾下,然而這一次,她好像沒有這麼好運了,若杜的藥效也退的差不多了,陸千鈞正半夢半醒之間,忽然感到下巴處有一隻不安分的小手在作祟。
他噌的一聲,睜開了雙眼,迅速反應,一抬手用力的抓住這隻手。
這才發現,這隻手的主人,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覺醒,似乎非常驚訝,長大了嘴,愣愣地望著他,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你剛才在幹什麼?”
“呃……”
阮綿綿眼神飄忽,小臉上寫滿了心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總不能說,老娘趁你睡覺,吃你豆腐吧,這樣太有損形象了,好歹她還是一個矜持的老板娘啊!
“嗯?”
陸千鈞斜睨著眼睛瞅她,“現在不說話了,剛才你耍流氓的時候,不還偷笑來著嗎?”
“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耍流·氓了?”
阮綿綿挺了挺胸·脯,虛張聲勢地問。
這屋裏,除了她跟他,就沒外人了,連個證人都沒有,看他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再說了,她剛才耍流·氓的時候,這貨睡得正香呢,壓根就沒知覺啊!
呸呸呸,什麼耍流氓,她那是替他整理儀容儀表。
“嗬!”
陸千鈞氣笑了,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握住的小爪子,笑著說,“那你的爪子,怎麼會在我手裏,這還不算人贓並獲啊!難道是我閉著你摸我的不成?”
“這……”
阮綿綿眼珠提溜一轉,忿忿地狡辯,“是啊,你抓住我手幹嘛,一定是你想耍流·氓,還反咬我一口,臭不要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