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歐陽也很不爽他。
“不讓我進去嗎?”歐陽穩了穩心神,收斂神色,恢複一派自然謙遜模樣,將內心的敵意壓下,以退為進。至少,在綿綿的麵上,他不能表現得劍拔弩張。
“請!”
陸千鈞雖是極不願意的,可這畢竟是小綿羊的家,他沒有權利,阻止她任何一個朋友的造訪。所以他表現得非常的大度,往後退了一步,以主人的姿態,讓歐陽進門。
兩個男人似乎都收斂了氣場,屋裏一片祥和,可是能隱約感受到濺落的火星子,透著一股子硝煙的味道。
“呀,這個小玩意兒,她還留著呢!”
歐陽訝然說道,目光落在玻璃櫥窗裏,一對小泥娃娃,看上去做工十分粗糙,顏料和捏製的手法都很稚嫩。陸千鈞嘴角一抽,不用說,這個東西就是兩人小時候的回憶咯!
既然他這麼懷念,那麼一會兒,他可要好好地跟小綿羊討論一下,還有別的什麼玩意兒,連同這對泥人兒,讓歐陽一並打包帶走吧!
陸千鈞不搭茬,也瞧不出悲喜。
歐陽輕輕蹙起了眉頭,這個男鬼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蠢笨,還有一點腦子,尤其是那雙鷹隼一般的眼睛,透著絲絲陰冷,多瞧一眼,仿佛靈魂就會被吸進去一樣。
“戒指!”
歐陽故作驚喜道,“這個戒指是她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我送給她的,那個時候,她都快胖成球了,所以戴不上,沒想到一晃這麼多年,她居然還好的珍藏著!”
“當初戴不上,以後也不會帶上!”陸千鈞冷冷地說。
“你……”
他可算是聽明白了,這歐陽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說些酸不溜秋的話,完全是說給他聽的,為了刺激他。但是,他未免太小看他了,他可是上過戰場的男人,是從屍體裏,血肉裏打過滾的,這些小兒科,以為他會放在心上嘛!
不過都是些過去的事兒,他一點兒都不在意。
以後的生生世世,阮綿綿的生命裏都會打上他陸千鈞的烙印,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想想還是覺得有些膈應,但是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涯,早就教會了他如何藏匿心事。’
見陸千鈞不為所動,歐陽轉過身來,把話攤開來說:“你知道綿綿喜歡我多久嗎?你們根本不會有結果的,人鬼殊途,你為什麼不放她,也放自己一條生路呢?”
陸千鈞心中冷笑,輕蔑的掃過他俊逸的臉龐,霸氣回應。
“她對你的喜歡,從我出現之後,戛然而止了,這一點你必須麵對現實。還有,別跟我扯什麼人鬼殊途,即便如此,我也一定會讓小綿羊跟我殊途同歸的。”
“你為什麼要一直纏著綿綿呢!”
“因為她本該屬於我!”陸千鈞篤定地說。
他昂著下巴,拿出當年指點江山,殺伐決斷地氣勢,猛然集聚的氣勢,震懾了歐陽,讓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怔忪地望著麵前的人。
此刻,他的氣勢弱了一半去,輕聲問:“放彼此一條生路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