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轉眼,十一月底了,進入十二月,天更冷了。江南的濕冷,讓她的關節有些受不了,幸虧有烘幹機,不然總覺得身上的衣服潮兮兮的,一點兒都不爽利。
陽光,在這樣的季節裏,顯得格外的珍貴。
今天是陰天,氣溫更低了。
一大早,阮綿綿就來開了店,裏裏外外稍微打掃了一下,清了清灰。
最高處的,最低處的,她都放棄了,也就掃個地,擦拭一下櫃台,然後把今天的預約安排一下,再把這周的賬本清算一下。將近年關,古董店的生意,比之前更紅火了。
過年除塵,給家裏添擺設的;回家省親,給老人準備禮物的……
總而言之,她樂見其成。
隻是,突如其來的平靜,叫她有些許的心神不寧,陸千鈞走了,金曉倩和東北大姐也不鬧了,章小雨忙著談戀愛,顧明澤負責查案,歐陽去了美國……
大家好像都找到了前進的方向,反而她卻失去了目標,變得心慌起來。
篤篤篤
有人敲門,阮綿綿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筆,抬眸望去。隻見若杜站在門口,他穿著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裏頭是黃藍格子毛衣,下身一條牛仔褲,神色冷清,眉宇之間藏在憂愁。
“鬼大夫,你怎麼來了?”
“可以進來嗎?”
“當然!”
阮綿綿手一擺,示意若杜坐在沙發上,自己則從櫃台裏走出,轉身泡了一杯紅茶,端了過來,放在他的麵前,眼含疑惑地問:“鬼大夫,有事嗎?”
“我是為了陸千鈞的事來的。”
“……”
阮綿綿呼吸一窒,皺攏了眉頭,抿了抿唇角,說:“我不想知道!”
“你……”若杜對她的態度十分詫異,“我是來找你幫忙的,陸千鈞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靈魂極其虛弱,如果在今晚能醒過來,還有救,如果醒不過來,可能就要魂飛魄散了!”
“苦肉計?”
阮綿綿輕笑一聲,譏諷道:“鬼大夫,我一向認為,你是一個不卑不亢的人,做事也全憑本心,怎麼如今卻當起陸千鈞的說客來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若杜疑惑的問。
“難道不是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苦肉計,什麼說客?”
若杜滿腹的不解,難道陸千鈞跟阮綿綿之間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沒有聽陸千鈞提起,但是看阮綿綿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難不成另有隱情?
“鬼大夫,我不想聽關於陸千鈞的任何消息。現在,我隻要平靜的生活,不管是誰,還要再提的話,那麼別怪我不客氣,每個人的容忍度都是有限的,告訴陸千鈞別白費心思了!”她決絕地說。
“我……”
若杜欲言又止,細想了一下阮綿綿的態度,似乎從她恢複記憶之後,才發生轉變的,難道是跟陰山的事有關,他心念一轉,頓時明白過來了。
“你還在為陸千鈞那日說的話而介懷嗎?我可以解釋一下。”
“嗬!鬼大夫你有什麼好解釋,詞兒都串好了嗎?”阮綿綿心中懊惱,傷人的話脫口而出,她極力想控製,卻怎麼都壓不住心頭的邪火,“別說漏了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