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陸千鈞笑意盈盈地低頭看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紅撲撲的,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所以我忍不住咬了一口,是不是破皮了,快讓我看看!”
“也不疼!”
阮綿綿小聲地回答,毫無防備地送上鼻尖,猝不及防地又被啃了一口,她微怒,粉拳捶了他胸口一下,嬌嗔道:“喂,你真的是個大壞蛋啊!”
“才發現?哈哈哈……”
陸千鈞仰天長笑。
他爽朗的聲音,引起了屋外兩隻的注意,他們輕輕地湊到門邊,透過門縫兒往裏瞧。千年難得的奇景,非陸千鈞大笑莫屬。
若杜不禁感歎,他同陸千鈞蟄居陰山多年,他笑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連玩笑都很少有,每日不是在平亂,就是在平亂的地方,因為陰山是一個三不管的地界,鬼怪妖魔橫行,要在這裏站穩腳跟,談何容易。
隻有他知道,為此陸千鈞付出了多少代價。
祁連山摸著下巴,驚奇不已。
“我去,他也會笑?”
“廢話!”
“我上一次看他笑,還是五十年前吧!”祁連山掰著手指,細數了一下,若杜丟給他一記白眼,歎息道,“我上一次看他大笑,還是在十年前呢!”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可能是吧!”
“小若若,我有那麼一點想戀愛了。”祁連山羨慕地說。
若杜嘴角一抽,瞥了祁連山一眼,就他這種見一個愛一個的性子,壓根就不會有姑娘看上他,除非姑娘瞎,否則還談什麼戀愛,簡直就是為禍人間。
“小若若你臉抽筋了?”
“……”
麵對祁連山地詢問,若杜歎了一口氣,轉身就走,不然他真怕會控計不住自己,一口老痰啐他一臉,咬了咬牙,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祁連山莫名其妙地呆在原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撓了撓頭。
正巧,陸千鈞光裸著上身,抱著阮綿綿出屋,迎麵就看到他,像個傻子一樣站著,很是不悅,顯然他在門外聽壁角,而且很有可能聽了全程。
“呃,我剛來!”
說完,祁連山就後悔了,他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為毛要多嘴說這麼一句,現在沒聽多少,都變成聽到全部了。
冤死人了!
“哼!”
陸千鈞冷哼一聲,丟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心裏打定主意,以後等自己上位,一個就把祁連山這家夥兒發配陰山,讓他去吃點苦頭。
這麼多年,高級鬼差的活兒,真是太清閑了。
想著,便轉身出門了。
祁連山原地石化,一路目送,揮著小手告別,甚至落下了依依不舍的淚水。
心說:完了完了,上司不高興,下屬就倒黴,看陸千鈞那臉色堪比鍋底,未來的日子,升職加薪是不可能了,不降職就謝天謝地了。
N年以後。
祁連山在十八層地獄看大門,依然時不時地回憶起,那天陸千鈞臨走時的眼神,然而此時,他隻能拿著警棍,每天聽著鬼哭狼嚎和打牌麻將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