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千鈞眨了眨眼,他以為她會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隻有他們兩個人,然後嬉鬧一會兒也就罷了,但是萬萬沒想到,她把主意打到了路邊的公園,以及公園裏,肆意玩耍的孩童。
“怎麼樣?”她問。
“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他們是小孩子!”
“你歧視小孩?”
“這倒沒有。”
“走啦!”
阮綿綿生拉硬拽,總算是把他拖進了那片林子,大有山大王強搶良家婦女的架勢。陸千鈞終是敵不過她,一邊唉聲歎氣,一邊還得邁動步子,隨她擺布。
這公園,本就風景優美,大雪過後,越發顯得清麗脫俗。
望著皚皚的白雪,她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正準備擁抱自然饋贈的禮物。隻可惜,裝逼不過三秒,一個旋轉而來的雪球就砸在了她的肩頭。
“啊!”
她一個驚呼,環顧四周,尖叫一聲,“哪個小兔崽子幹的?”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我,我,我……來打我呀!”
……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喊叫著。
阮綿綿眯了眯眼,貓著腰,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成一團,塞進了陸千鈞的手心裏,說:“快去,我被人欺負了,快去幫我報仇,打一個算一個,打兩個賺一個。”
“你……”
陸千鈞無可奈何地笑。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雪球,多少年了,他都不曾觸碰這種冰涼的東西了,在陰山沒有晝夜,雖有四季,卻少有天氣,每一天都是一輪圓月高懸在頭頂。
它永遠都不會落下,他也就永遠沒有自由。
啪
一記巨響在耳邊炸開,打斷了他的思緒,抬眸一瞧,罪魁禍首正是阮綿綿,隻聽見她拔高了調門,嚷嚷著,“老不死的,發什麼呆,我都被圍攻了。”
“哈?”
他環顧四周,還真是,這些小毛頭,一個個的都把手裏的雪球朝阮綿綿丟去,他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是不得不加入戰局了,心說,他隻會打仗,還從來沒打過雪仗,到底該怎麼玩?
“怎麼玩?”
“小點勁兒,丟他們!”
阮綿綿抱頭鼠竄,東躲西藏地繼續進攻,臉上堆滿了笑意。
其實,她的腳還沒好透,在雪地裏站得太久,骨頭結裏就隱隱作痛,她猜應該是之前骨折留下的後遺症,忍著痛陪陸千鈞打雪仗,隻是想補一個童趣給他。
此時,一個掉了兩顆門牙的小男孩,見他們應接不暇,十分狼狽,便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哈哈哈……你們大人真菜雞!連我們小孩都打不過,哈哈哈……”
“菜雞!”
……
小孩總是這樣,自備群嘲技能,隻要有一個起頭,其他的也都會跟風。由此可見,人類在幼年時期,就是一種群居動物,團結是他們麵對比自己更加強大的動物時候的本能。
麵對小屁孩的嘲笑,阮綿綿很不服氣。
她在疲於奔命的時候,還抽空嗆聲,“你們人多啊!”
啪啪啪
一連好幾聲脆響,小孩們挨個兒中招,他們都停下了動作,看向自己身邊的人,不解的發問,“是你丟的我嗎?”
“不是!”
“是我!”